温客行眼睛瞪起来:“你自己去向大巫要时间,他不许我去,对你可宽容的很。”
张成岭扎着手把那鸡放在地上,“对了师叔,我去市集上找了雕刻匠人,清明一过,他们便能上山来为我父母、师祖和龙师父刻碑。”
“唔,是得抓紧,将他们老人家的坟迁来这些日子连个碑都没有,他们怕是要气得给你托噩梦。”
温客行擦净了手,对着水缸检查了一下胡茬,轻手轻脚地去推开了周子舒的房门。
他总想着,若哪天阿絮醒来,看见他灰头土脸的样子,搞不好就嫌弃他不要他了,因此自从被大巫限制时间,他简直变本加厉,比从前周子舒清醒的时候还像个大孔雀。
然而他其实心里一直没底,周子舒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一个月还是三个月,一年半载还是三年五年?
谁也不能给他一个答案,大巫也不能。
温客行将卧房的窗户支开一个缝,因雪地反射而变得冰冷椒???????樘的阳光落在周子舒脸上,被高挺的鼻子一拦,打下的阴影在过分瘦削的脸上显得几乎有些硕大。
温客行伸出手来贴在他的脸侧,摸一摸、揉一揉,带得他安宁的面孔仿佛也有了几分生气。窗户里的冷风吹进来,温客行手背上不多时便起了细密的一层鸡皮疙瘩。
他把周子舒的被子掖了掖:“阿絮,你冷么?”他幽幽一叹,“大巫说你会畏寒,可这样冷的风,怎么都吹不醒你呢?成岭刚刚来说,山下四季山庄已经重建好了,同当年的一模一样,只差将藏书搬来……等你痊愈了,我们就下去视察好不好,你不在,那群混小子一定没有好好练功。”
他俯下身去,凑近了去看周子舒玉雕一般的脸,忽然低下头去抵住他的额头,轻轻蹭了一蹭,用自己的睫毛挨住他左边的眼睫,“有时候我真在想,你说,我趁人之危,以下个犯上,能不能把你气醒过来揍我一顿。”
忽然,温客行感觉睫毛像被微风吹过,轻轻痒了一痒,他就着这个姿势在周子舒脸上蹭了一蹭。
还在痒。
再蹭一蹭。
又痒。
不对。
他和他家阿絮的鼻子都高挺得山一般,贴在一起严丝合缝的,哪里来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