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疼嘛。”纪风笑弯了眉眼,朝着他伸出双手,“别说盘子我端不了,开会的衣服还要你帮我穿呢。”
“矫情。”长夏淡淡地评价道,然后端着盘子和他擦肩而过。
“怎么了?”纪风笑眯眯地跟在他身后,转身去拿自己放在沙发上的西装,“你嫌弃我了?觉得我麻烦了?”
“嗯。”长夏低头把盘子轻轻放在桌子上,嘴上低声道,“嫌弃死了,麻烦死了。”
“哦。”听他这么说,纪风眼底的笑意却更浓,“那怎么办啊,能把我惯成这样的也只有你了,要是你不要我,可真就没人敢要我了。”
“原来你自己也知道。”说完这句话,长夏便转身拿走了他手上的西装,轻轻松松把他抱起来放在沙发上,开始半跪在地面上给他穿裤子和袜子。
他捏起他的脚踝,默不作声地放在掌心看一会,用拇指轻轻碰了碰他脚背上漂亮的恰到好处的青筋,然后替他穿上袜子。
一如三年前。
纪风全程都靠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闷不吭声,却穿的十分认真的青年看。
长夏弓着身子替他穿好裤子之后,便把他提起来抱在怀里,腾出来一只手给他系腰带——全程真的一点都没用他动,仿佛把他当做易碎的娃娃一般。
“伸胳膊。”替他穿衬衫的时候,长夏慢慢抬起如星空般深邃漂亮的眼,专注地盯着他看。
在他眼底,纪风只看到了他自己。
某个瞬间,他意识到了一件事——似乎他就是这只小狗的全世界。
无论他是狗还是狼,那都是世界上最忠贞的动物。
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分别。
都是属于他纪风一个人的。
“手疼,抬不起来。”回过神来之后,纪风故意小幅度地抬了抬右手,眼睛水汪汪的和他撒娇,“你帮我一下。”
长夏明显知道他是在故意矫情,无语了半晌,才认命地起身,轻轻抓住他的右手,把袖子套在上面。穿好了之后,他又重新单膝跪地,认真地给他扣扣子,“外套你也穿不了?”
“嗯。”纪风眼底带笑,“也穿不了。”
长夏刮了他一眼,拿起一旁的外套,用刚才那个姿势给他套上。
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却还是愿意惯着他。
怎么办呢?
穿好了衣服之后,纪风整个儿人都扒在青年怀里,眯着眼睛感叹......真的要被这小子宠坏了。
“快吃饭,别粘人。”长夏冷冷地道,“一会又凉了,明明每次我都在做饭,每次吃的都不热。”
那能怪谁?
纪风只磨蹭了不几次,其他那些他们吃不上热乎饭的时候,几乎都是这狼崽子在发/情。
难道还能怪他对他太有吸引力了吗?
纪风抱着他无声地笑了一会,然后就跳下了他的身子,不打算再玩了。
时间不多了,他得自己快点吃饭。
但纪风没想到的是,他是想自己吃饭了,狼崽子却不高兴了。
“你不是手疼吗?”青年板着脸搬着凳子坐在了他的旁边,直接抢过了他的碗,“我喂你。”
“不用。”纪风眉眼间有着淡淡的无奈,“来不及了,我......”
长夏的眼神逐渐变得危险了起来:“你是想说之前说手疼都是骗我的么?”
纪风很识相地闭上了嘴。
或许在某些点上,他和这小子还真是很合适。
一个愿意矫情,一个愿意让他矫情。
要么怎么叫天作之合呢?
这顿早饭吃的慢悠悠的,等纪风吃好了之后,已经是八点二十了。
再不出门,就来不及了。
“你要去看看吗?”
收拾碗筷的长夏顿了顿,语气很淡:“我就不去了吧。”
“去看看也无所谓的。”纪风很认真地道,“他们都很想你。”
长夏站在阳光中沉默了半晌,最后应了一声:“嗯,那我一会去看看。”
看着青年收拾碗筷的背影,纪风有些欣慰地勾了勾唇角。
有些事情,总要一点点来。
......
早上的会,纪风到底还是迟到了。
原因是因为他喷香水的时候,被闷不吭声地狼崽子抱住闻了好一阵子,怎么说都不撒手。
很粘人。
期间,他无数次地舔了舔他后脖颈的位置,似乎是想种一个像之前那样的狼族印记。
但或许是意识到了他们现在的关系还不适合公之于众,所以奇迹般地忍住了。
但忍住了是忍住了,不开心也是有的。
这狼崽子抱着他烦躁地吭叽了二十分钟,翻来覆去地咬他能被衣服盖住的位置,但仍旧很不满意,怎么也不肯撒手。
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崽子从他身上哄下来,
于是等纪风到会议室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五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