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秋后算账
江愿说得没错，他是真的不知道卓福去了哪里。
直至为皇帝守丧的八十一天快过去了，卓福依然没有出现，这让李乾业不免有些担心，甚至动了派人出去找卓福的念头。
不为别的，至少确认他本人是否安全。
但鉴于他们要处理的事太多，这事一而再再而三拖，才会拖到守丧的日子都快过了，李乾业才想起来。
“这可如何是好？守丧期一过，马上要重新上朝，到时候谁来领导那群大臣们？”李乾业有些着急，在房里走来走去。
同在一个房里的简昭倒是很淡定，他漫不经心道：“你在着急什么？”
李乾业脚步一顿，回头看向他：“你在说什么？”
简昭无所畏惧地回视他：“难道不是吗？这儿没外人，我就直说了，太子已死，你最大的威胁皇上已经帮你除掉了，下一任皇帝除了你还会是谁？”
李乾业没想到他胆儿那么大，居然就直接说了出来。
简昭耸耸肩：“这是事实，殿下，你不要告诉我，你现在还没接受这个事实？”
李乾业沉默了一瞬，终于不再走动。他在主位上坐了下来，用手撑着脑袋，有些头痛地说道：“没有，我知道自己身上承担着什么样的担子。”
他知道，他很清楚。
皇帝的决然，同时帮他解决了两个对他最有威胁的人，于情于理，这个位置都得是他坐。
只是清楚归清楚，李乾业的内心还是充满了不踏实。
简昭放下手中的东西，叹了口气：“殿下，你从小就是个心善之人，这点我跟皇子妃最清楚不过。可是，你也要明白，坐上去以后，心善之会被人欺。”
李乾业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容易心软，不然皇帝也不用这么操心。但是同时，这也是他最大的优点，只要他能坐上皇位，绝对是一个一心向民的好皇帝。
李乾业长吁一口气：“我懂，我都懂。”
……
第二日，简昭一大早来到大理寺的牢房，根据这段时间大理寺卿的努力，总算从毛二嘴里挖到不少东西。
大理寺牢狱里的工具不是闹着玩的，毛二这么一个铮铮汉子，都在工具的作用下抵不住开口。这种生不如死、求死不能的折磨让毛二从一开始的嘴硬到最后的全盘托出——只求能干脆点给他一个痛快。
简昭手里拿着大理寺整理出来的证言，冷冷地看了一眼进的气多出的气少的毛二，暗道活该。
根据证言来看，这一伙人在北山郡的时候没少作恶，死不足惜。
“看着他，别让他这么容易死了。”简昭交代道。
牢头抱拳保证：“您放心，没有首肯，他就是想死也要看我们答不答应。”
简昭满意地离开，只是没走两步又在其中一间牢房停下。他皱着眉看着里面的人——是一位蓬头垢面的老妇人。
他眯起眼看了好一会儿，才确认道：“苏老夫人？”
话音一落，发现牢里的人身形一僵，缓缓地抬起了头。
还真是苏清行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