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相交不过一瞬，叶无青就移开目光，他瞥了眼手表，距离一点还有十分钟。十分钟，他想，虽然一切都要重头开始，但若是幸运，也许能在黑夜结束前解决。
但无烬副本中真的会有幸运吗？饶是强大冷静如叶无青，在这一瞬间也不可抑制的迷茫了起来。
悲伤又绝望的气氛压得每个人都喘不过气来，李纯心的那滴眼泪终究没有忍住，砸落在了地上。
她眨了下眼睛，拼命维持镇定，但声音里还是染上了浓浓的哭腔，最后，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你们当时也是这样吗？”
“没事，没事，”陶桃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声音轻柔又冰凉，“我们……不太一样。”
“什么不一样？”李纯心抽泣道。
陶桃眼角一垂，像是回忆起了很不舒服的事情：“方向不一样。”
“但那时的绝望是一样的。”她补充道。
李纯心有些疑惑的抬起头来，但她刚想问，就被卜凯抢了先：“我们为什么……没怀疑过最早的那个人呢？”
他的声音其实不大，话里的犹豫也十分明显，但还是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谁？”
“大厦的……主人。”卜凯犹豫道，似是怕其他人不明白，他还补充了一句，“就是给我们派任务的那个人。
“不可能！”
否定声此起彼伏，几乎除了叶无青，严川与卜凯，所有的人都在一时间出了声，但最引入注目的却是陶桃，她原本还平静的面庞在瞬间涨得通红，像是听见了什么可怕的声音一样颤抖了起来：“不可能！不是他！”
“为什么不可能？”卜凯也被她的惊慌吸引，突然眸中一动，试探道，“你之前说方向不一样……是不是那时候，你们怀疑的主要目标，就是他？”
陶桃一抖：“是……也不是。”
“如果你们没想到他身上，我本来还不打算说……”
她的声音太小，半数人都没听清后半句，又被白昙的声音盖了过去：“不会是那家伙，他没这个能力。”
“我倒觉得未必。”卜凯说，“这栋大楼是城市的中心，而他又是大楼的主人，有什么能力我们并不清楚。”
“那也不会是他。”白昙眉头紧锁，语气坚定，叶无青瞧着便知道她完全把那人当做了她认识的那位温子轩，“他要有那么大的能耐，当初也不会差点死在一个三星副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