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刚拉开半扇门,外面等着的人立马就探着脑袋想往里挤,嘴里还不住的起哄——
“新娘子呢?!我们要看新娘子!”
薛晏荣哪能把他们放进来,身子严实的挡在门口,一只手紧扣着门框,另一只手把那些个想往里挤的脑袋,一个个的全往外推——
“不是要喝酒吗?走走走,今日好酒管够!”
“二爷这就护上了?!还不让我们看!”
“对啊!也让我们饱饱眼福啊,我们可都听说了,这嫂子可是一等一的仙女下凡!”
“是啊是啊!你这可不地道!”
薛晏荣最是了解这些人,一个两个的都是不饶人的主儿,若是叫他们闹了起来,只怕今日就没完了——
于是死活都不撒手,直到走出门外,将门嘭的一声关上,方才拱手讨饶道——
“日后有你们看的,今日咱们先喝酒,走了走了!”
听着门外的声音渐行渐远,蒋幼清总算是放心下来,这帮人说话也太那个了,得亏薛晏荣挡下了,不然自己可真是要被羞死了。
摊开手掌摸着身下的喜床,大红绸缎的鸳鸯被,这面料又滑又顺,忽的想到什么,便伸手朝枕头底下摸去——
“果然有东西!”
莲子花生红枣,当即就剥了颗花生吃进嘴里。
肚子随之也不争气咕咕的叫唤起来——
这倒也不能怪蒋幼清,她从一睁眼就开始更衣梳头上妆,别说吃东西了,就是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挺到现在已经够不错了。
“唉,什么时候才能吃东西啊?”
就在蒋幼清饿的头晕眼花时,门突然响了——
就听一声熟悉的——
“小姐——”
“岁杪!”
蒋幼清立马从床上站了起来,就见岁杪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饺。
“快吃罢,虾仁玉米馅儿的。”岁杪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饿了?!”蒋幼清闻着这香味,止不住的狂咽口水,也不嫌烫的,一口就是一个,嘴里包的满满当当,还不住的抱怨道“你是不知道,我都饿的手软脚软了。”
等一碗水饺全进了肚子,这会儿才又觉得不对,盯着那只剩汤底儿的空碗,赶忙问道——
“你去哪弄得饺子?这院子你也是第一天来啊,也不熟悉,你该不是问的府里嬷嬷要的罢?!”
蒋幼清一副恨不得把饺子吐出来的表情——
“惨了惨了,那嬷嬷得怎么想我啊?这嫁进来半天还没到,就开始要吃的了?哪有这么贪嘴的新娘子啊!”
“哪能啊?!”岁杪急忙摇头“我就是再不懂规矩,这一点也是知道的——”
随即就抿嘴偷笑道——
“这是姚姑娘给我的,让我送来给您,说是二爷提前吩咐好的,就怕您饿着呢。”
原本蒋幼清只是觉得丢人,可一听她说这是薛晏荣吩咐的,顿时就脸红起来,瞧着那只剩一口汤的空碗,顿时有些后悔,早知道怎么着也得留上一个,不然她还以为特自己能吃呢。
就在这时,岁杪突然又是一声惊呼——
“二爷可真细心啊!小姐——不对不对!是夫人,您快看啊!”
顺着岁杪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梳妆台上全放着各色胭脂香粉以及各样式的头钗耳坠。
“姑爷这是全给夫人您备好了,这样小的事情,他都记挂在心上,天爷啊,这简直就是活脱脱从话本子里走出来的人物啊!”
蒋幼清环顾这整间屋子,从里到外,一样一样的瞧——
最后停在了衣柜前——
伸手拉住门环,轻轻一拉,整个衣柜全是满的,但却没有一件是男装,里面挂着各个样式,各个季节的成衣,全部都是自己的尺寸,这是她特意为自己做的?
嫁衣的事情,就已经让蒋幼清足够诧异了,没想到她的心比自己想的还要细,岁杪没说错,这人真的是唱本子里走出来的。
蒋幼清此刻心中暖流肆意,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掉进了蜜缸里,甜丝丝的,让人沉醉不已。
谁说女子不如男,女子这不也挺好。
外面的婆子,应该是专门算时辰的来的,这会儿便将烧好的热水送了过来——
“水已经烧好,还请二少奶奶沐浴更衣。”
蒋幼清并不理解这其中的意思,想着自己这一上午的折腾,的确也是出了一身汗,沐浴也是应该的。
便不再多想,就去了屋里的浴房。
“夫人,这花好香啊,要多撒些吗?”岁杪举着手里的玫瑰花瓣问道。
蒋幼清看着那花瓣,就想起了薛晏荣身上的清香,顿时摇了摇头——
“不用撒了,我不想太香。”
“为什么啊?”
“因为——”
蒋幼清刚要说,立马就禁了声,她总不能说是因为薛晏荣身上的更好闻罢,便临时编了个借口道——
“我今日抹的香粉太多,冲的头都晕,这会儿就别了。”
“啊?头晕!”岁杪赶忙把手里的玫瑰花瓣拿的老远去“是了是了,今日又是胭脂又是香粉,还有那香囊来回都挂了好几个,的确受不了,没事没事,咱们好好洗洗干净,您就不晕了。”
待沐浴过后,又换了一身干净的里衣,蒋幼清的头发多,这会儿低着头,绞了好半天,才把水绞干,只是等它彻底干透,又不知道得什么时候了。
趁着这会儿没事,蒋幼清便去整理自己带来的东西,有些是自己用顺手的,有些事祁萍楠给置办的,不过现在看来,都用不上了,这薛府里应有尽有。
正打算将木箱阖上,却瞧见了个紫色的小包裹,忽的想起来这是祁萍楠专门留给她的小衣,照姨母的话说,新婚夜穿这个就不用怕了,那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竟这么神奇?
本着好奇心大于一切的心思,蒋幼清就把那包裹打开了——
原来是条亵裤啊——
“瞧起来也没什么不同啊?”
蒋幼清说着,就把亵裤拿了起来,这一拿起来可不得了了——
这不是一般的亵裤,这是一条没有裤/裆的亵裤!
?
蒋幼清的手跟被火烧了似的,一下就把那亵裤给扔了出去。
心里砰砰砰的狂跳不止,她都不敢张嘴,生怕一张嘴心就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这是个什么东西!羞、羞死人了!
打死也不能穿这个啊!
幸好岁杪出去了,不然这要是让她瞧见,那还得了!自己真是不要活了!
蒋幼清强忍着羞意,将那亵裤又裹回了紫布里,手直往箱子最底下拨拉,直到够着箱底儿了,才把那羞人的东西塞了进去,盖箱落锁的那一刻,蒋幼清才算是松了口气。
摸了摸头上的汗,连连摇着头,扶着胸口不停地说着——
“吓、吓死我了。”
作者有话说:
再一次写到深更半夜,港真的——我蛮勤快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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