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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活土匪转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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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活土匪转性了

一觉醒来, 窗外大亮。

岁杪端着水盆在外面等的都快急死,眼瞧着姑爷这都洗漱完了,自家那个小祖宗还在床上赖着不肯起, 以前没出阁的时候赖赖床也就罢了, 现在这都嫁人,再这样可还能行?

想着便就要往里进。

可刚抬脚, 就被出来的薛晏荣拦下了——

她知道蒋幼清心里的疙瘩, 但也清楚这人的性子,只要答应了就不会食言, 只是心里上还需要再过渡一下,抬眼瞧了瞧头顶的日光, 路程也近,倒是也不必去的太早——

“不急,等她睡饱了再说。”

岁杪身子一顿,抬起的脚又收了回来,这话听着是体贴, 但只要往深的一想,却又让人不自觉的脸红起来,新婚第三日, 新妇要睡饱,难不成自家姑娘夜里都睡不饱?

偷瞄了眼自家姑爷不苟言笑的面容, 又品了遍他刚说的话——

‘等她睡饱了再说’, 嘴角的笑顿时就收不住了, 自家姑娘跟姑爷还真是恩爱有加啊。

薛晏荣一眼就识破了她的想法, 还真是跟她主子一个样, 就爱多想。

随即便板起脸, 严肃道——

“你家姑娘还小, 不许打趣她。”

岁杪赶忙收敛起笑意,嘴巴紧抿成一条直线来——

“是是,奴婢晓得了。”

刚点了两下头,就听见里屋的人在唤,岁杪这才赶忙端着水快走进去——

蒋幼清说是赖床,其实早就醒了,岁杪进来的时候,她都已经起身坐在了梳妆台前,手里拿着把桃木梳,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发尾。

“岁杪,我真不想去。”

岁杪自然也明白这话的意思,可回门是新妇嫁人后的大事,若是罗家远也就罢了,可就在京里,想找借口不去,都难——

“姑娘——”

“没事儿,我就是抱怨抱怨,去是肯定会去的。”

岁杪抿了抿嘴,将自家主子手里的梳子接了过来“小姐,您要换个角度想,咱们在罗家遭人嫌弃了那么多年,如今可谓是衣锦还乡,要奴婢说,您一定得回,而且还得高高兴兴的回,得让他们知道您不仅嫁得好,过的更是好,可若是他们跟您热络拉亲近,您就绷个脸客套客套,就像从前姨老爷打发您那样,也让他们尝尝被人瞧不起是个什么滋味。”

“绷脸?怎么绷?这样吗?”蒋幼清蹙着眉头,鼓起嘴。

可她本就长得娇弱,即便皱眉瞪眼,也不像那么回事——

“您这样不行,气势得足!”岁杪瞪起眼,手插在腰上“像这样!”

“哈哈哈,你这样可真傻~~~”

主仆两人顿时又笑作一团。

门外的薛晏荣眉角一扬——

这是气顺了?

“里头儿笑什么呢?”姚十初边掸着衣服边好奇道。

“谁知道,年纪小,有点事儿就笑呗。”薛晏荣勾了勾嘴角。

“是吗?那您又笑什么?”姚十初上下睨看着自家主子。

薛晏荣刚好点的脸色,倏地又绷了起来,两手背在身后“胡说,我笑了吗?我可没笑。”

因着蒋幼清起的晚,这会儿收拾好都已经快要隅中了,便直接省去了早膳,往罗家去了。

四驾马车在前开路,所到之处风铃作响,好不威风,街道上的路人见状都认得是薛府马车,纷纷驻足投去羡艳的目光,这回门一趟,里子面子全挣足了,一路上好不风光。

罗政北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结了薛府这一门顶贵的亲家,一大早就敲锣打鼓的放鞭炮,还专门吩咐门房在府门口盯着,只要瞧见马车了,立马就来通报。

这不,门房才说瞧见马车里,罗政北便立马带着一家老小盛装打扮的站在府门前迎接,顶数他笑的最欢,若是手里再捧个锣嚓,都能出街卖艺了。

蒋幼清掀了帘子就瞧见了这一幕,心里说不出的荒唐跟讽刺,饶是自己在这里住了九年,也不见罗政北这样笑过一次,还真是今非昔比,看来这妻凭夫贵的老话儿,真是一点也没错。

“哎呀哎呀,可把你们盼来了——”罗政北笑的极度谄媚殷勤,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子后面了。

一上来便喧宾夺主,将薛晏荣拉了过去,也不管能不能聊到一起,反正就是硬聊,毕竟恭维人的话谁不会说,罗政北向来势利眼,只认银子不认人,如今薛晏荣这么一颗摇钱树摆在眼跟前儿,忘乎所以是正常反应。

只是他忘了,薛晏荣可不是等闲之辈,什么样的世面没见过,岂能叫他几句高帽,就冲昏头去?

薛晏荣此刻给他面子听他叨叨,并不为他这姨丈的身份,而是纯粹为了蒋幼清,反正往后也不会再来了,权当做看猴戏罢。

有人高兴,就有人不高兴——

比如罗洵麟跟罗尔仪,一个不屑薛晏荣,一个不屑蒋幼清,从一进门就丧着脸,尤其是见着自家爹娘如此殷勤,心中更是愤愤不平,不得不说,兄妹两这个时候倒是一个鼻孔出气了。

一行人,在前厅坐着吃茶,罗政北同薛晏荣说的热火朝天,祁萍楠自然也不能闲着,主动坐到蒋幼清身边,也同她热络着说起话来——

可蒋幼清不喜欢这样有目的有企图的热络,他们越是热情,越显得虚假,自己在薛晏荣面前也越是抬不起头,可能是自尊心作祟罢,更多的是羞愧。

祁萍楠瞧着蒋幼清,不由得在心底连连摇头——到底是嫁入豪门,这以前只觉得她长相不俗,现如今绫罗绸缎加身,珠宝金银点缀,从里到外,通身都是贵气。

“以前这小妮子总不见长大,没想到转眼就都嫁了人,日子过的是真快。”

祁萍楠刚感慨,就被一旁的罗政北打断了——

“女子大了总要嫁人,留是留不住的,最主要是嫁得好!”

随即目光就转了过去“幼清啊,你可千万不能忘了还有尔仪这个妹妹啊,往后有好的可得要给她记着呢。”

蒋幼清脸色一僵,顿时就不自然起来,饶是薛晏荣还在,这话有必要说着这样明显吗?到底留些脸面罢!

“爹!我不嫁人!”罗尔仪的性子还是那样,说甩脸子就甩脸子。

“住嘴!哪有女子大了不嫁人的!说出去也不怕丢人!”罗政北生怕蒋幼清当真,立马舔着脸又笑道:“你看你妹妹,还没长大呢。”

蒋幼清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可碍着薛晏荣还在,这会儿再不悦,也只得先压下,点了点下巴就当是回应了。

薛晏荣瞧着小丫头的嘴唇都快要抿没了,想也不想就起身走了过去,定定的走到她面前,才停下,不顾还有旁人在,伸手就捏了捏她的下巴——

“累了?”

“啊?嗯。”蒋幼清乖巧的点点头。

薛晏荣便懂了她的意思,转过身子看向祁萍楠——

“夜里睡得晚,白日起得早,这会儿怕又困了,姨母让幼清去歇一歇罢。”

在场的人,全都是一愣,尤其是祁萍楠,活到这把年纪还从没见过这般体贴的男子,不由得转头又看向了蒋幼清——

心里止不住的羡慕,这么好的良婿,怎么就没让自家的尔仪碰上呢。

顿了顿——

“既然幼清累了,那就回屋去歇罢。”

说着便起身,一手拉过罗尔仪,一手挽过蒋幼清。

眼瞧着人就往外走去,罗洵麟却有些坐不住了,从刚才到现在他连句话都还没跟蒋幼清说上呢,顿时小心思就动了起来,只是还没从椅子上站起来,肩上就被一股力量重重的拍了下来,竟将他摁的动弹不得——

薛晏荣笑着,手上的力道却不松——

“洵麟也是一表人才,若是科甲高中,必定前途无量。”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罗政北赶忙拍了拍自家儿子“快!还不快给你妹夫斟茶!”

罗洵麟不知为何,眼前这人明明笑着,可眼眸里却像是藏了一把刀,瞬间将他所有的心思全都逼了回去,接过茶盏举起——

“喝,喝茶。”

薛晏荣脸上的笑倏地敛起,冰冷的视线落在罗洵麟的身上,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另一边的祁萍楠,本是想先领着蒋幼清去自己的院儿里坐坐,两人再单独说说话唠唠家常什么的,可罗尔仪的那张脸都快垮到地上了,蒋幼清也不是瞎子,又怎么会看不出,她倒不怕跟罗尔仪起冲突,只是为了脸面,她不能,于是便婉拒了祁萍楠的好意。

“那幼清就先去屋里了。”

“去罢,要什么就使唤下人去做,千万不要生疏,这也是你的家。”

“嗯,幼清知道了。”

屋里的陈设没怎么变,只是桌上多了几盆绿植,院里增了几个丫鬟跟小厮,指尖在椅蹬上划过,竟一丝灰尘都没有,天天打扫不可能,随即又把目光投向了窗台,伸手一摸,厚厚的一层积土,看来是昨日临时打扫的,做戏都不知道作全套,还能落一出,算了,自己反正也不在乎。

啪的门一关,就见岁杪鼓着脸气冲冲的模样——

“怎么了?”蒋幼清问道。

“姑娘!您知道外面的街坊四邻再说什么吗?”

“说什么?”

“他们都再说——说罗家有良心,不过是嫁个外甥女就这么大的手笔,足足给了您三十二抬嫁妆呢!

姨老爷更是不要脸的在外头儿大肆宣扬,自己待外甥女有多好多好,说比对自己亲女儿还要好!

从小将您呵护长大,还到处炫耀跟薛府结了亲家,四处的吹牛皮说大话,说是日后麟哥儿也要一并飞黄腾达!罗家要做皇亲国戚!”

“是姨父的作风,他要不说这些我反而倒觉得奇怪了。”蒋幼清摆了摆手“没什么好气的,这不都意料之中嘛。”

“姑娘!”

“去厨房拿些吃的来罢,早上起晚了,什么都没吃,这会儿肚子饿的慌。”

“好吧好吧,我这就去。”

表小姐是罗家的贵客,与以前那是不能比的,岁杪刚一到厨房,伙头管事儿的胖厨娘就来了。

“这不是岁杪丫头吗,怎么到这儿来了?烟熏火燎的,是不是表小姐有吩咐?说一声我过去便是。”

岁杪可认得她,一顶一狗仗人势的东西,当初罗政北命人断自家主子的口粮时,就属她跳的厉害了,这会儿倒怪了,竟也有这般客气的时候了。

岁杪冷着脸——

“有吃的没有?”

“有有有”

说着就端出了酒酿小圆子——

“我记着表小姐以前就爱吃这个,这不早就备上了。”

懒得跟这种势利小人废话,岁杪接过酒酿小园子,理都不理便转了身。

“呸!什么玩意儿!”那厨娘的白眼儿都快剜出眼眶了。

岁杪出了厨房,就往小院走,可刚走到一半,却瞧见一个熟悉的面孔,不禁顿住脚步——

“花芝?”

花芝怀里的柴火垒的老高,被挡住了视线,这会儿听见声音,才偏过脸去。

“岁杪!”

“你这是?”岁杪皱了皱眉“你不是在前院洒扫吗?怎的在这儿?”

被岁杪这么一问,花芝立马就红了眼——

“别提了,罗尔仪跟夫人告状,非说我勾引大少爷,夫人就把我派到厨房里做烧火丫头,不过这样也好,虽说活儿累点脏点,但也好过再受她的气。”

说着花芝就把怀里的柴火放到了地上,撩起袖子——

“你看,这都是罗尔仪给我打的,她、她真不是个好人!”

随即又叹了口气——

“还是你命好,跟着表小姐,这全府上下,就表小姐人最好了。”

岁杪跟花芝的关系还算不错,瞧着她被打成这样,心里也是不忍——

“你等等,我去给你拿药。”

“不用了,都是皮外伤,不打紧。”话罢,花芝的表情就有些紧绷起来,拉着岁杪就往旁边的墙角躲去“我跟你说,这一趟表小姐回来的可是鸿门宴呢!”

“什么意思?”

“哎呀!就是——老爷跟夫人,他们说要让表姑爷给少爷谋个官职,不过这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我听老爷说,想把罗尔仪说给表姑爷当平妻呢!”

“什么!”

啪——

手里的碗应声落下,汤汤水水撒了满地。

“小姐!”

咚的一声,岁杪就从门外撞了进来,脚下一个磕绊,肚子就撞在了桌角上——

“你慢点儿,撞伤没有?!”

蒋幼清急忙就要去看,却被岁杪一把拉住了胳膊——

“小姐!姨、姨老爷——不要脸!”

随即便将花芝的话,原封不动告知了蒋幼清。

他们竟然是这个打算!

蒋幼清的脸,气的瞬间就铁青了,腾的一下站起身,手掌重重的拍在桌面上,是从没有过的愤怒耻辱——

“你去找徐聿,让他去跟二爷说老祖宗找他回府有急事,徐聿要是问,就说是我说的,快去!快去!”

这边岁杪急急忙忙的找到徐聿,那边蒋幼清就也朝前厅走去,一路上都要紧咬牙关,手指腹都快让她掐出血了——

就知道不该来,不该心软!外头人爱嚼什么舌头,就让他们嚼去!

自己就不该在意!什么罗家什么亲人,全都是假的!打从他们意图将自己卖给孙茂达的时候,什么情意也该断了!

“二爷——”徐聿脚步飞快,凑到薛晏荣耳边。

薛晏荣微微蹙眉,刚站起来,就瞧见了也已经到这儿的蒋幼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