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还真按着他,恳切道。
“我求你,真的,苍远道恨极了我们,他若是知道那剑里的秘密,必定不会善待已诚的。你照顾好他,还有就是。”
莫还真神情激动,也开始边喘边说道。
“我特别想死前,再见见你姐姐,你知道她在哪里是不是,我真的真的很想她。以前有苍远道,白航,后面有清禾,我始终是最不入流的那个。我始终不敢告诉她,我喜欢她。她带着凤凰,苍远道骑着青鸾,白航硬生要选那白孔雀当灵兽,我也硬选了那松鹰,盼着和她配上。”
说着脸上过于伤情,那硬汉一样的人,眼泪流下那坚毅的脸庞。他哭着喘着,哪怕拼命抑制,还是收势不住。
“告诉我,你姐姐在哪里?她在哪里躲着治病?我真的很想,死前见见她,告诉她,我曾喜欢过她。哪怕是最不入流的那个人,也曾喜欢过她。”
世祖的脸上苍白,嘴唇无力的颤抖,眼里的泪水转了转,还是大颗的流下来,看着那期盼的神情,很是不忍,但还是道。
“她死了,还是死了,几十年前命灯就熄了,我没敢告诉你们。”
莫还真脸上呆滞了一下,手里一松,又大力的捏着他的肩膀,脸上不知是哭是笑,眼里不可置信的问道。
“怎么,怎么会?你不是说她没有死吗?我七十年前问起你,还说她活的好好的,怎么忽然又死掉了?”
世祖瘦弱的身子哭得喘不过气来,那满是皱纹的脸皱成一团,伤情道。
“我不知道,可是她当时元婴都灭了,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续命,还活了两百多年。可是我几十年前拿出那小心护着的命灯,才发现已经熄了。还真她死了,我们这辈子再得不到她的原谅了。”
莫还真像是失去了一切的动力,瘫坐在地上,喉咙酸楚难当,那满是衣服被拉皱了,也只剩下神情破灭的执拗大哭,像小儿哭丧一样嚎道。
“她还是死了,她到死也没有知道,有那么个人喜欢她。”
微风在那漆黑劲装的男人身上吹着,他脸上一片颓然随后,额头微碎的发落下,带上一些憔悴。许久之后,他痛苦难当的抬头,将手里的黄金剑解下递上。
“你看到司华年了吗?那孩子,与白航长得好像,我们中也唯有他留下了子嗣。而我们却什么都没有留下了,我把还诚给你,我求你,照顾好他。”
那瘦弱的身子徒然站起,像是接受不了事实,头微微摇动的,他神情凄然道。
“清禾走了,我姐姐走了,子轩走了,连你也要走了,这世间只剩下我承受那些痛苦了!而且没有人愿意渡我,真的没有人愿意渡我。”
说着踉跄起身,转身欲走。
莫还真看他要走,在地上狼狈的招手,神情急迫的叫到。
“世祖,你可知道,你姐姐当年找了谁吗?她喜欢的,是谁?”
那世祖身子一震,微风轻轻吹着,他身子一晃,有种被风吹倒的错觉,留下个背影,转身就走。却留下个话道。
“我其实也不知道,只知道是她喜欢了很久很久的人,是喜欢到能对抗家族的人。”
随后徒留满脸呆滞的莫还真留在原地,那飘零的花瓣落在他身上,他瞪直了眼睛木然无觉,嘴里喃喃道。
“是谁,会是谁....”
而背后偷听的栖梧倒是听到个好消息,这莫还真快死了,自己抢夺这镇灵之剑岂不是轻而易举?
只不过,他倒完全没想到,那天阴老头,原来年纪那么小吗?居然只是三百来岁,还是那慕容子轩记忆里那漂亮女人的弟弟。
那为何后面变得那么阴暗啊,栖梧这辈子不会忘记天阴给他带来的覆灭性的痛苦,天阴疯狂的想把栖梧变成自己的同类,他办到了,也毁了栖梧。
此仇必报!
而那司华年是他们故交之子,栖梧早就知道,也不曾想是那么段渊源。
所以当年,白家覆灭,仅剩个司年华,那慧岸与苍远道收留。苍远道他们也知道,莫还真与天阴会去报仇,所以慧岸并未去动手。后面阴差阳错,便变成这个样子,不然栖梧也不能去影响慧岸的道心。
等会,若是白家是手握聚魂之石的家族,白家唯一活着的人是司年华,那很可能在他手中?
但不对,他前世今生见了司华年那么多次,也不曾见过这个东西,只怕要在覆灭白家的家族里入手。
思虑着,他便转身松开了京坤的嘴,转身离开。
转头又看那大个子踉跄了一下,呆坐在原地。可是等了许久,也不见他站立起身。
栖梧微微疑惑道。
“还不走?”
京坤微微窘迫,满脸都是红晕,眼里皆是慌乱。
栖梧奇异的望着他,见他瘫软下去,双腿紧夹着,双手锁紧了两条粗壮的腿。
这是做什么?
京坤腿微微曲着,眼里闪闪烁烁不敢与栖梧的视线相对,结结巴巴道。
“腿麻了,老,老子坐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