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人看到的角落里,金世耀一个人抱着膝盖缩在一起,泣不成声的哭泣。
随后,莫还真见所有的障碍都扫除,内心对权利的渴望越发深沉。
而那单纯的莫还诚,见到那夜夜在与那些嫡子争夺家主的继承权烦恼的莫还真,被一阵声音蛊惑,在无人知道的地方闯进供奉镇灵之剑的供堂,献祭出自己的生命,血溅在那黑木檀盒上。
而那之后,镇灵之剑除了莫还真,再无人能拿得动。而此后无法,只得将继承的位置给了他。
而得到灵剑的莫还真,性子越发暴戮,将与他争夺位置的人一一赶尽杀绝,又将他父亲,下了慢性药,缠绵病榻。
至此,再无能威胁到他的人了。
只是他坐在那高大的家主位置的时候,那高高在上又孤寂的感觉让他窒息。
看着那空旷而豪华的大厅房间,那灵石装饰灵光灿烂了晃了他的眼,那亮堂堂的房里只有他一个人。他穿着从来没穿过的锦袍服饰,带着贵重宝石的玉冠,拿着这大陆上最强的剑,手上握着四大家之一的权势。
可是身边无人祝贺,无人可以分享,身边没有那冷嘲,也不在有一声软糯糯的恭贺,只有夜沉下来,那摇曳的宫灯,他拉长的影子,陪着他。高大的身子,做在冷冰冰的金座上,阴沉下去的脸,不知不觉泪痕错乱了一片。
当他打起精神,去金家求亲的时候,他信心满满,在他面前的人,再无机会了,他现在也有了力量,可以去追求她了。
可是他去到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遍地都是尸骸,那苍朽的古宅里,布满了金家长老乃至奴仆的躯体,连孩子都未曾放过。就这样,横陈在那老宅里面。
血腥扑了满面,徒留一个哭成木人,瘫坐在其中的金世耀。
莫还真问起,是谁做下的事情,为何要灭了金家所有人。
金世耀楞楞神,如同木偶一样傻了,仿佛太过震惊,吐出几个字。
“世祖杀的,他杀了所有人。”
莫还真闻言,嘴唇颤了颤。
有风吹过,那血腥萦绕鼻息间,久久不能散发开来。
而在其中的两个唯一的活人,一蹲一坐的,忍着霜露打下,任着那气息渐渐腥臭腐败,两人无知无觉,丝毫动弹不得。
她那么努力要撑起的家,就这样,只剩下满地疮痍。
夜里,整日醉倒的白航,听到一阵迷离之音,像是在他耳边轻述,又像半睡半醒间在他耳边妖言惑众。但是那声音太过轻缓,很像一个温柔的引路者,招呼着迷雾的人前进的方向。
就像最海里的鲛魅,用声音迷惑人的心性,最后船只翻涌。
而当他清醒的时候,却见在他在别苑后门半蹲着。抬头一看,四个戴着斗篷的人,站在他面前们身上都环绕着一股阴沉沉的黑气。看着十分躁动,仿佛一碰触那股雾气,不由自主的失去理智,想要杀戮,想要狂躁,心里一点点恶念都能被引的无限大。
他抬头,有些不解,是谁?将他吸引来这里。
正当他正欲问起,却见那黑雾一团的四个人,纷纷拿下斗篷,露出原本的面容。
熟悉的四张脸,就出现在他面前。
分别是慕容子轩,金世祖,莫还真,与站在正中的清禾。
但是哪里又有些不同,他们脸沉默冰冷,脸无血色,额间都带着血红色的枯叶状杀戮道道印。
他惊讶了一下,这道印可是能随便选的吗?这杀戮道,合体期后必是要靠杀戮的,修炼见效已经微弱了。
杀戮一道因果那么重,那将来,不得被雷劫劈死吗?
“你们....这个道,怎么回事。”
金世祖不以为意道。
“杀戮道多好啊,你看我,一夜之间,就从元婴初期到元婴后期了,修的多快啊。”
清禾一改原本纤尘不染的形象,此时像诱惑人间的纯净灵魂的恶魔,一展宽袖,脸上带着众生欲望道。
“本座已经修到大乘后期,让我们以杀戮为道,净化这个世界吧!白航,随我们一道,本座快飞升了,到时候可满足你一个心愿。”
白航眸色动了动,随即沉下头去。
“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要世耀。”
清禾接着蛊惑道。
“有想复活的人,本座成仙后自可以帮你,只要你助本座破开清璃境,释放魔气,屠戮人间,到时候,随着大气运的降下,我们都可以乘着这股东方,扶摇而上。”
白航不为所动,沉寂道。
“我不要,我只要世耀。”
清禾顿了顿,改变策略说。
“我可以改掉她的记忆,让她忘了你做下的事情。”
白航抬眸,微微有点动摇,带着一丝期翼问道。
“可以吗?”
清禾神情笃笃,眼里透着一丝诚恳,伸出手来,一道魔气从他手上传出,慢慢传过白航的身体。
那道魔气饱含各种浮躁的声音和能量,引导着,叫嚣着那澎湃的欲望,像几只无形的黑手,不断拉拽着人堕入无尽漆黑的深渊。
白航目光一滞,那魔气整个环绕在他身上。
随即那四人脸上忽然好看起来,带了些沉浸其中的满意。
而那白航,预备就要被那黑暗淹没,魔气就快要占据他的思想。随即一阵白光过去,他身上的魔气被身上璀璨的白光捅破。
白航冷冷站起,带着满身霜露寒气,眼里蓄满了失望不屑的望着他们,白光一过,那白航摇身一变,就化成金世耀,森森的注视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