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魔尊
仙门攻打摄魂宗的日子已定,就在两天后,栖梧觉得不能再耽搁,便看着搂着自己睡觉的男人,狠了狠心,离开他安全的位置。
下了幻香幻药用摄魄铛在趁他在睡觉的时候致幻他,而这一切也不知能让他睡上几天。
但是看着那人沉沉入睡,栖梧觉得有些不安稳。
会不会太过顺利了?
栖梧眼皮直跳,但是他没有时间耽搁了。
他将身上一直压抑的修为释放,顺利突破了大乘期,四仙器在手轻易破开了雷炎结界。
原来三件仙器和四件,是有本质区别的,而主要的核是聚魂之石。
聚魂之石相当于阵法力量的来源,供给镇灵之剑攻击力,供给月华之镜防御力,给极欲之眼增强俯瞰人心审判是非的能力。
也怪不得当初凤凰女主少了月华之镜也能封印,是靠了聚魂之石和极欲之眼。
所以四仙器里提供攻击力的来源却是聚魂之石与镇灵之剑,所以他的剑气比当初三十多年前大乘,增加了一倍有余。
而那镇灵之剑剑灵晨杉,也修到了元婴期,锋刃更利。
他风风火火的赶到了合欢宗,那地底下的人欢呼雀跃,跪倒了一片。
不等她们齐齐恭贺宗主突破了大乘,栖梧急忙赶到了石室。
用聚魂之石,召回了海棠她们破碎在山川海岳的魂魄。
在霓裳白蚌的泪眼期盼下,三人渐渐苏醒,给她们服用下药物后倒基本好全。
对霓裳她们来说,这些人已经睡了二十年,对海棠她们来说,只是没看见栖梧十年。
在霓裳两人边哭边解释下,海棠红果对摄魂宗的恶行异常气愤,满是不服,虽然对着霓裳合体修为也很是讶异。
随后海棠几人齐齐给栖梧跪下,感谢他的再救恩情。
栖梧脸色凝重的召集了所有长老大弟子,在跪倒一片的合欢教众里,他瞅了瞅。也只有手边抓着几头巨型幼兽的妖乐,手里有炎鬼的霓裳算是高阶战斗力。
其余的大弟子海棠红果白蚌都只是出窍后期,而红绸等人出窍初期而已。
虽说有合欢大阵能用,但到底不好做到最后一步,还是得叫师姐回来,两个大乘稳妥一些。
一个小小的摄魂宗,他是不怕的,正道围剿过,他们再收割绰绰有余。
但是五毒堂不成气候,合欢宗逃窜已久,那正道人士必定会剿灭摄魂宗之后,想着一并铲除魔教。
如今正面对敌显然不智。
光是一个正阳宗,合体后期就有四五个,只能靠震慑,让他们不敢下手。虽说京坤已经睡了,正道没有敌手了,但是那正阳宗几个老家伙不是吃素的,联手起来一时半会真的缠斗不下。
而大陆上唯有四个大乘期修士,合欢宗便占了两个,所以练荣华必须到时候露面。
那妖乐跪了许久,见栖梧沉思已久,略微打趣道。
“宗主,想好了再叫我们,跪的久膝盖疼咧。”
栖梧看了看那面容风流的妖乐,身上粉红色衣袍,浪荡的半敞着大半胸口。手里的几只凶兽呲着牙咆哮,但妖乐还是按住它们给栖梧跪下,长得凶了些,倒也蠢萌。
栖梧想起,当年若不是妖乐全力抵抗,霓裳她们只怕尽数要死。他养了几百年的几头凶兽,在那一战尽数折损。也是这些日子,手好了,新养了一批。
他总以为那妖乐就是来合欢宗蹭双修功法,一打起仗就跑,但是宁愿断只手,丢了所有的凶兽也要护着合欢宗,倒是不错。
毕竟海棠她们平时也不待见他,虽说都有尊重,没有私下讲坏话。
因为手段过于阴狠,对付女修的法子也过于残暴。所以平常行了礼,便是不交谈转身就走。
但不想这几十年也明里暗里护着她们,虽说看不惯霓裳她们守着海棠的尸身,也没抱多大期望栖梧回来,自己去捣毁摄魂宗,和五毒堂谈合盟。
栖梧看着那两个不同肤色的手臂,疑问道。
“可好用?”
妖乐缓缓一笑。
“还成噻,从个出窍的娃娃身上扯下来换上去的,打架没有大碍咧。”
栖梧凝着淡淡笑意,便朝他丢去了一瓶丹药,那是自己身躯成长换下的角炼制而成的,让普通的凶兽进阶绰绰有余了。
妖乐面上一喜,急忙按着几个幼崽头颅道谢。
栖梧轻声威慑道。
“过两日,仙门攻打那摄魂宗,将他们逼到死角的时候,我们便冲进那黑水宫。不得单独行动去寻仇,不得走散,至少跟着我与大师姐其中一个,可听明白?!”
最重要是要稳,那摄魂宗的几个长老也不好对付,那鸿昊魔尊,他要亲自解决掉。
最怕这几个小的,单独走出去,落单碰上几个摄魂宗长老或者仙门的人便是糟糕。
众人心里也有各自的声音,毕竟妖乐的断臂之仇,海棠的散魂之恨,都是出自不同的人身上。但是他们也明白,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宗门的仇为上。
便齐声俯首道。
“谨遵宗主教诲!”
那一日,正魔两道的战斗吹起号角,四处飘散着硝烟,各色灵光在战场上闪现。
而前方几个以安歌羽莫还真为主的剑修,杀得最是猛烈。
这场战役里,最炫目的,当属潋华剑宗曲寒川,一手画技造出幻兽的技艺太过亮眼,天上梦幻的飞腾着各种颜色的兽,不断向敌人进攻冲刺。
而攻击力最强,最老辣致命的永远是正阳宗的铁三角,招式不花俏但最有效,伤人最多。
而摄魂宗节节败退。
在那暗不见光的魔尊寝殿里,有一高大身影抱头鼠窜,畏畏缩缩的缩在角落,翻箱倒柜的收拾着什么,包在一起,转身欲逃。
只是漆黑中,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刺破夜空静寂,丝丝入扣,乱人心魄。
“怎么着,堂堂一个魔道魔尊,丢兵弃甲,如过街老鼠般仓惶逃窜?”
那人身子一震,整个人心都要跳出来,颤巍巍的感受着房间里充斥的强大的力量。
要将他包裹,将他围堵截杀,那力量如密不透风的墙,整个困住他,连喘息都开始困难。
漆黑的寝殿里忽然光芒大亮,顶上的灵石全部闪耀,在光芒下,那人无所遁藏。满是懦弱无措的脸纠结在一起,仿佛害怕极了。
又见那窗台半掩,侧坐个风流倜傥的红衣男子,只见那白皙面容带着明媚的笑容,那湛绿的眼眸微微弯着却暗藏杀机,乌黑长发如瀑,随风飘着。
而那人侧倚着窗台,一脚顶着敞开窗台另一头,另一只悠闲的荡着。那鲜艳红衣被崖边的风吹的咻咻作响。
那散漫的眸光,那妖冶的人,那宫殿窗台背后映着漆黑的悬崖峭壁,那柔柔的月光斜射那人脸上。
哪怕是正在逃窜,哪怕知道这个是来杀他的人,也要被那份惊心动魄的美丽狠狠的吸了口凉气。
栖梧缓缓的落下,衣袍舞动,拿出金色的仙剑光芒大放。
却见那人瑟瑟发抖,满心求饶的望着他。
那人如此的高,面孔如北境人那样,毛发很密,颧骨很高,鼻子很挺,望着是个不屈不挠的汉子长相,为何这般怯懦。
那鸿昊魔尊,可是个硬骨头,活了几千年了,几千年铁腕手段过来,风风雨雨的杀了不知多少人,心计心态都是可怕的。
为何是这般模样,如受惊的小鹿般,脆弱彷徨。
与传闻中差了那么远?
虽说仙剑锋刃很利,威压很强,栖梧有九成把握胜他。但是对方好歹是几千岁战斗厮杀的大乘期,保不齐有什么绝招或者同归于尽的法子。
所以栖梧也担心会不会有岔子。
但是,都是大乘期,为何不敢正面对敌,直接发抖着投降?
栖梧看着那窝囊废一般的人,满心狐疑,蹙眉道。
“你真的是那鸿昊魔尊?”
虽然看着身上的修为没有错,但是这气度与内在,和眉宇间的胆怯,实在不像能成事的人。
那人像憋了许久,诚惶诚恐,急忙跪下求饶,满眼泪光道。
“我不是,我真的不是那魔尊,别杀我,求求你。”
栖梧怔愣了片刻,拿着仙剑还是没有上前,担忧这是不是装出来的诡计,吸引他上去,然后跪着偷袭他。
栖梧镇定道。
“那你是谁?”
那人满眼眼泪鼻涕的抬头,咽了下口水,满是慌张的瞳孔乱颤,颠三倒四道。
“我...我本是小门派的一个弟子,七八十年前,攻打魔宗的时候,我不幸掉入山崖,不小心破坏了那魔尊的治伤法阵,但是我不知道。只听见一个声音和我说,想不想要获得大乘期的力量,想不想做人上人,我本就是个小门派的四灵根弟子,天资平平没有出路。我受了他蛊惑,便与他交换了身子。”
接着那人满脸后悔,眼里有恨光,咬着牙道。
“但我没想到,这个大乘期的身子日日疼痛,想是受了雷劫后一直痊愈不了。我扰了他法阵,他本该陨落。但是却骗走了我的身躯,我带着伤痕累累的身子,身上伤口越扩越大,我根本不知道怎么治!虽然是大乘期,可我只能发挥合体期的实力,因为这个身躯伤损的太厉害了。”
接着那人掀开衣袍,上半身都是龟裂见骨的血肉伤痕,咕咕冒着黑气,根本愈合不了。
那人拿出所有的细软纳戒,磕头恳求道。
“这些年,我担惊受怕,全然听那些长老的,打这个宗那个宗,全没自己的主意。也怕别人发现我是谁,最后摄魂宗在我手里越来越没落。可我真的没有害谁啊,放我一条生路吧!我身躯被夺,日日都是撕心裂肺血肉裂开的疼。我没有办法,求你了,放过我。”
栖梧没有想到,这其中,还有这种曲折。
怪不得那摄魂宗,做了那么多看上去那么蠢的事情,打了这个还打那个,惹发众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