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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玉兰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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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玉兰盛

甘棠迅速转身,剑对上瞳火的刀刃。只一秒,瞳火的刀快得出奇,甘棠有了经验,再次挥剑抵挡,聚集灵力,一剑刺向对方喉咙。

瞳火目光一转,轻松避开了他的攻击,再出招时那把带着诡异火焰的刀从身侧袭来。甘棠反应极快,化解了他的攻势,却是被冲击得后退一步。

瞳火趁机将他踢翻在地,刀刃抵上他的心口处。甘棠没有放弃,尝试再次起身,却被瞳火再次推倒在地上。

他嘴角涌出血来,顺着下巴淌下来,浸透了盔甲里面的白衣。瞳火猖狂地大笑,“甘棠将军,你们人族将士,真是个个都不堪一击!”

下一刻他却笑不出来了。心口处传来剧痛,是甘棠趁他不备,将召南剑插入了他的心口。

他没想到甘棠还能起身,想要再说几句嘲讽的话,却发现自己四肢僵硬起来。他瞪大瞳孔看着甘棠。

“你对玉絮君用了蝶梦,难道我人族就不能在剑上抹上催化蝶梦的毒吗,瞳火?”甘棠拔出召南剑,支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勉强挤出笑容来。

瞳火还剩下一刻钟的时间,营帐外面陈励已经带人处理好了鬼族士兵,走进来搀起甘棠,几人快马回到了渝州城内。

营帐里,瞳火视线越来越模糊,他隐隐约约看见一个鬼面人走了进来,伸出手想要求救。他的声音虽然渐渐恢复,他却知道这是回光返照了。

“易风,易风,救……救我。”瞳火看清楚的那人的面孔,一改平日的冷漠,直接叫了洛易风的名字。

可是洛易风却并不领会他的意思,一脚把他的手踩在地上,蹲下身扼住他的脖颈,问道:“甘棠在哪儿?”

瞳火以为他要替自己报仇,骂道:“那个甘棠……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谁知骂人的话还没说完,洛易风狠狠地删了他一巴掌。

“我问你他在哪儿?”那语气七分威胁,三分冷厉。瞳火感觉那只掐着自己脖颈的手一点点收紧,忙道:“我是真的……不……不知道。”

他呼吸困难,又是濒死状态,话都说不清楚了。他是真的不知道甘棠去了哪里。

洛易风掐着他脖颈的手慢慢松开。瞳火以为自己有救了,却忽然听见对方说:“鬼族首领时日无多了。”

瞳火大骇。他们中了蝶梦,就是被鬼族首领所控制。首领生,他们生;首领亡,他们陪葬。他意识到自己是彻底没有救了。

生命的最后一刻,瞳火再次抬起头,洛易风早已经走远了。当子夜的鸦群发出最后一声凄厉的叫声时,瞳火忽然觉得,这是自己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了。他想要微笑,却笑不出来,只能缓缓合上了双眼。

……

甘棠回来之后便发了高烧,昏迷不醒。陈励临危受命,出城迎战。寄雪彼时已经可以走动了,便守在甘棠身旁。

甘棠嘴角微张,似乎是在叫什么名字。寄雪辨认出那是“爹爹”两个字。

她在营帐里待着的几日,听到跟随甘棠很久的亲兵说,甘棠其实不是谢筇将军的亲生子,是在难民堆里捡回来的孩子。那时候鬼族入侵,城中只剩下他一个孩子,刚刚失去妻子的谢筇将军毅然收养了这个孩子。可惜谢筇将军没什么文化,翻遍了整本《诗经》,给他取名叫甘棠。

蔽芾甘棠,勿翦勿伐,召伯所茇。

后来甘棠偶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那时正处在叛逆的时候,再也不肯叫谢筇将军“爹爹”,而是改称“将军”。后来父子关系缓解,甘棠也只是叫谢筇将军“父亲”。

此时,渝州城外,战争还在继续。九幽第五骑赤焱率领鬼族大军,誓与人族鱼死网破。陈励没有领军的经验,但是武功和谋略还是可以的,如此一来,赤焱也没讨到好处。

但是人族的物资就要不够了。他们被困在渝州城里,打不起消耗战。关键时刻,玉勍大人毅然决然率领一队人马悄悄从北门出渝州城,北上京都,请求朝廷补给物资。

另一边,鬼族的情况也不乐观。鬼族首领的营帐里,几位长老吵得不可开交。花辞坐在鬼族首领一侧的座椅上,面无表情地听着他们的对话,时不时和另一侧站着的洛易风眼神交流一下。鬼族首领终于咳嗽了一声,营帐里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主上,我们此次北上攻打渝州城,不就是为了人族的物资吗?如今物资没抢到,反倒是军营中亏空严重,是不是……”一位长老斟酌着言语,说道。

“现在人族率军的是谁?”鬼族首领问道。

“是……陈励。”长老摸不准主上的意思,只如实答道。

“陈励是谁?谢筇呢,他与本座斗了一辈子,这次没来应战?”鬼族首领一时有些恍惚。他好像是到了暮年,连说话也有些孩子气起来。

“回主上,谢筇将军在您攻打渝州城时就已经身亡了。”洛易风不动声色地提醒道。

“怎么可能?不可能的!本座要御驾亲征,叫谢筇出来应战!”鬼族首领说着就开始往自己身上套盔甲,可是因为疾病,盔甲穿在他身上,是那样的不合身。

鬼族首领又往前走了几步,几位长老急忙搀扶住他,他一路来到了马厩,牵出了自己的战马,想要跨身上马,却怎么都上不去。他此刻才意识到,他早已不复当年了。但是他怎么愿意承认,吩咐长老们合力把他扶上马背,心满意足地骑着马,绕着鬼族军营疾驰了几圈。

许是骑得太快,鬼族首领不留神间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旁边是小山坡,他顺着小山坡滚到了树丛里,吐出血来。等到长老们发现他时,已经迟了。

卧床几日,鬼族首领仍然没有挺过去,于一日清晨薨逝。而后,仅剩的三十多九幽骑,随鬼族首领而去,除花辞和洛易风外。

……

渝州城里,将士们和百姓们仿佛有了预感,迫不及待想要庆祝即将到来的胜利。玉簟拉着寄雪到了城北,说要让她看看即将繁荣的人间。

蝶梦的发作已经没有那样频繁,但是每次发作都变得更加严重,寄雪被折磨的面无血色。来到城北,她不知道为什么有种预感,感觉会发生什么似的。

二人伫立在城墙上,仿佛与城南的战争隔绝起来。远远地,寄雪瞧见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那人衣衫褴褛,她想不起来是谁。

她和玉簟打了招呼,走出城门,看清了那个衣衫褴褛的人的脸——他是玉勍。

玉勍早已经没了当年的风采,此刻带着一身伤,落魄得就像难民堆里面的难民。他声音沙哑道:“阿念。”

“到底发生了什么?”寄雪搀扶着他,问道。

玉勍简单叙述了事情的经过。原来,玉勍一行人本要北上,途中却遭遇了伏兵,那些人是鬼族埋在中原的暗桩。他们解决了暗桩,却也落得两败俱伤。玉勍误打误撞逃到了荆州城,荆州城也没有多少兵力,只派出一队士兵护送玉勍到渝州城。没想到,伏兵余党一路尾随,跟着玉勍的另几个人,为了保护他,俱已壮烈牺牲。

说罢,玉勍从他那烂的不成样子的衣服里拿出一封信笺:“这是离白给你的。”

寄雪拿过信笺,愣了好一会儿,才拆开来。信笺里说了很多,最后离白说,收到这封信的时候,你和甘棠将军已经战胜鬼族了吧?我在荆州城等着你们回来。

明明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寄雪却莫名鼻子一酸。

回到营帐,玉勍大人整理了一番,恢复了从前的模样,寄雪忽然觉得这个爹爹没有那么陌生了。寄雪想要去找他问一问具体情况,却惊奇地发现玉勍大人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