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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往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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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汉广撑起身,打量着他身上这件竹纹细锦翠青大褂,有些疑惑着开口,问:“衣局年前不是给你送了件奶青烟云蝴蝶氅衣吗,那颜色衬得你好看,又是人家竭心诚意一针一线缝制了三个多月的精品,怎不穿那个?”

“那件脏了,将军。被我丢了。”姚十三笑眼眯得好看,声音又跟瑶笙似的养耳,再刚硬的汉子也很难不被他酥了骨头,言听即是。幸得冯汉广此间刚满足了身意,又早就在他这琳琅腔中泡得透彻,才没马上被迷了魂,秉持着些身段,微微怪罪道:

“脏了洗不就是,浣衣房那么多人拿俸禄不就是做这个的。那么精贵的衣裳哪能说扔就扔啊,铺张浪费。”

“正月里忌讳浣衣的,又脏得难看,十三不喜欢了。”姚十三委身坐到榻边轻抚着冯汉广披散黑发,沙场万征中长大的小将军连发丝都要比常人粗硬许多,摸起来就好像在抚摸一只嘴角还挂着猎物残血的狼鬃,脸上音容未变,依旧轻语柔柔恳求着:

“给我缝件新衣裳吧,将军。”

“真是拗不过你。”冯汉广覆手在他摸着自己头发的的那只手上,他可不喜欢自己说不过被牵着鼻子走的滋味,于是稍稍使了些力道便又把那文弱得跟糖纸似的姚十三摔在榻上,只消个低头俯身的功夫,欲/念又是如山倒。

“那你也得乖乖听我一次。”

“十三又什么时候没听过将军话呢。”

冯汉广不再应声,粗暴扣上他纤细到盈握易折的干净脖颈,力度适当不至于叫手下的人断气,但也卡着喉咙只能发出囫囵的音来,再不由分说啃咬起他本就有些泛红微肿的诱唇。

冯汉广正欲解开他才刚束好的衣带,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小心翼翼的扣门声,大概一直守在门外快有两个时辰的齐铭知道里面的人在做些什么,不好硬生打断,才只能这样试探性的敲了敲。

冯汉广赫然停下手上动作,带着些愠腔低吼道,“什么事儿!”

“高……高大人邀见姚大人,早些前便在前厅候着了。我心想也不好让大人等太久……”

齐铭心有余悸的小心应道。

“那你转告他军师今日不便,改日再来不就好了!”冯汉广怒声骂起。

齐铭哪怕只是隔在大门外头也还是怕得不知是给谁看的连连鞠躬,“是,是!是小的唐突,不会办事,小的这就去说!”

“无妨!告诉他我这就过去!”姚十三趁冯汉广犹豫松了手劲的功夫,急忙高声回答。见冯汉广眼底逐渐生出不爽暴戾之色,只能笑眯眯从他臂弯下脱出身来整了整歪斜发髻和松垮衣带,安慰着轻语。

“公事要紧嘛。待我晚些回来,任君处置。”

“扫兴。”

冯汉广不满躺回去,翻身对着墙不愿再见他。

晚些那是晚些要做的事,当下都已经起来了,留他自己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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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德独自在前厅里无聊的来回晃荡,一会儿坐下张望,一会儿起身寻些桌椅书架端详解闷,也好能让别人看着自己不那么尴尬。

这位混迹朝野多年,什么生死临危没见过的大人,却不知怎的每次进了这总镇府,只要闻到那沙土味都会觉得浑身不适,一刻都不想多待,可偏偏等了一个多时辰姚十三也没出现。中途几次想着要么算了打道回府站起身,又觉得既然来了,还传过了话,自己却单单因为等不下去而放了鸽子,岂不是更冒犯。

真道是做这总镇府的智囊可真辛苦,明明都过了最繁忙的时段,怎么还能忙得连见个客的时间都难空得出来。

高德就这么左右为难,手足无措的等着,可算遥遥看见姚十三不紧不慢的端着个清正步子走了过来。还未等自己发话,他倒是先恭敬行了礼,噙着标志温笑道了歉意。

“让高大人久等,十三实在是要事在身,一时间抽不开身子。”

假若高德知晓了姚十三口中“要事”是个什么事,又是怎么确实抽不开身的,这品性端正的老顽固怕是要当场背过气去。

高德不想耽搁,从怀中掏出两件朱红虎头绣绒小棉袄,一大一小,看着尺寸像是五六岁孩子和一两岁孩子穿的。姚十三此时眼角还飞着未散尽的红晕,眼神本是在躲闪,只是看到他不明不白给自己递过来这个,明显愣了神。

“哦,这不是过年了嘛,我总惦记着上次被姚大人带走的那两个娃娃,也不知他们现在在哪又过的怎样,就想着托大人将这小棉袄送去表示一下问候,烦劳大人啦。”

姚十三怔怔接过棉袄捧在手里,沉思起来连时常挂在脸上的笑意都淡了下去,末了,才迟疑着问:“什么娃娃?”

高德见他一时没想起来,思量着可能是姚十三善事做尽助的人多,一下子想不到他指的是哪个,便跟着说明:“就是那日冯将军捉到的蛮人俘虏家眷,姚大人不是救下那两个娃娃带走了吗。我都在一旁看得清,也不知道您将他们带到哪去,逾越的事便也不问,只是觉得这天还未转暖,孩子们也能添件衣裳。”

姚十三这才想起好像确实是有过这么一回事儿,连忙颔首笑了笑,赔罪道:“您瞧我这记性,那十三就替那两个娃娃多谢高大人用心了。”

姚十三这一颔首,高德离得近,显然看到他无意间露出的那截雪白光洁的脖颈上起了一片红痕,在眼前闪得快,模糊间像是指印,又不敢确认。

毕竟谁没事会去掐个军师大人的脖子。

“姚大人,您的脖子……”

姚十三慌忙捂住脖颈,眼中一道异光闪得快,看不透是惊或愠,只迅速拉了衣领遮到下巴。

“我没事。”他急声道。“高大人若是再无别的事就请回吧,十三公务缠身,恕不远送。”

姚十三直看着高德完全消失在视野中,才轻展开有些局促的眉头,像是带着嘲讽的冷笑一声,把本是捧在手心的棉袄攥在掌里。

前厅这时没了人,空旷寂寥得很,哪怕再轻的迈个步子回声都能在这高堂内荡个半天。此刻日暮渐落,晚霞映得整个总镇府自屋顶到地面都像是铺了层血色,被浅雪融释冲刷过的黄沙土地经过一天的日光照射,此刻在这血色中好像泛着些许铁味血腥似的,只觉得浑身黏腻,如同被泼了场血雨。

姚十三松了松发涩的肩胛,眉眼间多了份从未见过的冷冽寒漠。

“交代的事着手办吧。”他忽然发话,中音幽修,也不知在这空荡的厅堂中说给谁听。可就在此时,自暗角中陡然闪出个人影落到姚十三身后,脚步跃在地上竟是半声未作,活像个白日行走的鬼魅。

到了明处才看得清,居然是个一身纯黑劲装,腰佩弯刀,带着个青铜鬼面面具的人!

那人虽并未做声,却见姚十三好似听得答复,嘴角轻轻一勾,露出个森然微笑。

“这次别再露出个什么蛛丝马迹,检查仔细。”姚十三歪头揉捏着脖子,不甚以往端雅的悠闲自得。

“还有这个,拿去烧了吧,晦气。”

姚十三向后递出手中可人灵气的虎头棉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