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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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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汉广闻言更是气愤,当即怒呵一声:“探子呢!把全营的探子都给我拉城门上来!区区下属?都副将,别人不知道,你也是知道的!我如今事成,皆因谁!”

益州城内十几名探子手忙脚乱登上城门紧张待立时,冯汉广气愤填膺甩出长刀以锋刃为胁,吓得周围一圈人倒吸凉气!

“将军!”都仲惊喊!

“今日开始,一天没他姚十三的信儿,我便坎了你们间一个!都好好思量着自己排到哪日,能再活几天!不想死的,现在就给我滚去查!”

都仲捏拳咬牙,低垂的眉宇间尽是难测繁杂。老将单单足月,鬓角已成花白,他熟知两人之间羁绊深刻,却不想……

回旋余地,竟是丝毫都不留予自己的刻骨付出。

十几名探子在瑟瑟发抖间互相看着眼色,支吾欲言时被老将恶狠狠一个眼神全堵回去。

“——报!”

“什么事!才刚入城便来报,怎么不急死你!没见我忙吗!”

齐铭吓得一噎,这才注意周遭围满一圈面色青白挨训的人,顿时手足无措也呆立成尊石像。

周烈文此刻才替他引大纛巡城完绕上城楼,他倒不惧什么气氛眼色,瞥眼看了那目瞪如球的齐铭道:“上都上来了,快讲。”

“高……知州高大人有要事求见。要么,主子,我去叫他改日……”

冯汉广闻言一震,忽地沉了声色。指尖不禁摸索进前胸怀揣信书处,周烈文在一旁看了,一向直言直语的汉子竟也有些失语道:“大哥,咱……”

“回府。让他去那儿等着。”

——“既然爱卿不求封赏,执意要亲自回益州接上家眷部属,还真是对旧部情真意切,那朕便准你。封赏待回来再行不迟,不过……既然是去益州,便有件事要你亲自办了。”

新帝风仪端坐龙椅,年知天命的男人霸气外露,比那之前连跳上龙椅都要太监抱的前小皇帝顺眼得当得多。

“还请陛下立旨。”

“爱卿力斩叛军首领高行首级为朕奠定了这江山根基,那叛军的子嗣兄弟后患定不能留。近皇城的家眷禁军都唾手可得,但朕得知那高行胞弟可是在你们益州为官,与皇城甚远,正发愁呢。爱卿,可还熟悉?”

“陛下,难道说……”

“名唤……高德,是吧。”

——

“叫弓箭手埋伏。”

小将军刚携一众部将抵达府前,铁马热腾寒甲似冰,总镇府的玄铁门都还紧闭。这帮人一个比一个明白将军心情极差,虽是个普天同庆的日子,却别言说笑,甚至连个敢出大气的都没有,只叫空气冷得成霜。

但谁都看清府门前一人,着华重官服,高冠博带。当正立在大路中央,架势凌然得众人险些掏出兵器防刺的瞬间——

冯汉广勒紧马缰,啸铁战马长嘶仰首,铁蹄落下时震起满地沙土。面前挡路的官员目色灼灼,却是毫不犹豫地笔直跪下!

“高大人。”

冯汉广高踞马上,睥睨冷道。

“这是为何。”

男人虽卑微跪膝,面色依旧不改正气浩然。

“高某自知连罪不可赦,今日斗胆犯上恳请大将军,求最后一事。”

都仲不明不白挤在后面看自己这还算朋友的大人,何出此言。想他虽然在益州被冯汉广压得不得势,活得窝囊,但也向来一心为民,是个两袖清风的好官……

何来大罪?

“都副将,不知道了吧?”

韩霖看出他眼中惊诧,悄声勒马凑上去道:“可怜人呐,他是叛军首领高行的胞弟。败者罪连九族,根本逃不掉,更何况他还是个为官的。”

“什么!”

都仲大惊失色间高呼出声,引周围一帮人纷纷侧目。韩霖连忙挤眉弄眼让他噤声,这老将也难掩崩溃,心头荡然一沉,与他小声道:“那棠棠……”

“没救的。可怜还未出嫁的姑娘呀。依我看高大人此番舍命来此拦路,定是为了他女儿吧。新皇上位定是如此,没法子的,没法子。”

冯汉广夹马绕过高德,啸铁长尾鄙夷无情扫过头顶——失利之人终是注定如敝履待弃吗。

想他与冯汉广初次见面,便是无半分情谊尊重可言的心狠手辣。也罢,想他若非无情人,怎可能再攀得上如此位置……

高德心如死灰,悲凡世薄凉,冷笑间听头顶响起声命令。

“请进吧。”

————

冯汉广自玄关处便开始莫名愤怒,急躁扯解起身上甲子,齐铭跟在后头捡都捡不过来。看他从盔,到肩甲,臂甲,甚至是大块护心甲,全都毫无章法一路丢在地上。几些眼尖的部将见状帮着齐铭拾,等到大堂时。

这人已经脱得只剩素白内衫,寒冬腊月还火气方刚地大扯开衣领,烦躁坐上宽椅,蹬一只脚在上,单脚甩出铁靴,赤脚在下的斜靠着。

小将蜜色胸肌大片露出,旧伤覆新疤,分明是道道狰狞瘢痕,怎在这具身子上却别显雄健。阖眼眯了许久,看对面小桌前一直直挺跪坐,凝视自己的高德,实在是被他盯得歇不安稳,才长舒气叹道:“齐铭,给高大人奉茶。”

热茶雾气腾腾,高德将茶盏捧在冻得通红发抖手中,得了暖的片刻,这从始至终未曾皱过半点眉的男人竟莫名犯哽。寒风凛冽,在这种天里为见冯汉广一面硬生生在府门前站候了两三个时辰,官服单薄,早就冷得透骨。

怕也是冯汉广看得出自己再怎么往大袖下藏止不住发抖的手,都还是被他那鹰眼琢透,才会第一句话就是让下人替自己奉茶的。

他倒也不是……半点人情味都没有的人啊。

于是决意横了心,仰头道:

“将军!高某有一事相求!还望将军……”

“我救不了你。”

冯汉广闭眼打断道。

顺便伸手从贴怀处掏出封黄绢书信丢到面前。

高德见皇书立即跪拜磕头,冻红生疮的手颤颤巍巍接过书信。这幅破落模样,引一旁都仲再是难忍,别开脸去。

“谢……谢主隆恩……”

偏室一声婴儿啼哭划破寂静,大抵是几个月间长大健壮不少,思安连哭声都响亮许多。响在此时多少有些讽刺,有人生得正好,有人……却不得不死。

“高某,不求将军救我,只求……”

高德刚刚立下决心准备出口的话,却在见到御旨一瞬再无底气,仿佛彻底死心,连话都再道不出口。

冯汉广睁眼冷观几许,见他说不出口,无奈叹气道:“大人今夜回府,宵禁时分送贵千金出城,现下夜晚无兵巡城,城门那我叫人睁一眼闭一眼便好。交差时就说是我办事不力放跑了人,实在不行,随便烧具女尸应付就是。”

却在冯汉广等着高德客套一堆感激戴德道话时,却不想这人竟高声喊道:“万万不可啊!将军!”

冯汉广莫名其妙地挑眉沉声道:“大人什么意思?”

高德失声大喊道:“将军,我熟知棠棠心性,若叫她连夜出逃,她断不肯丢下我走的!这孩子自幼丧母,与我相依为命,若她知道父亲将死,怎会苟活!是我这个父亲无能,不能许她一世安宁,还连累她随我流放至益州,再惹上杀身之祸……我……再加之将军此举乃是欺君大罪,若是中间差池留下把柄,您才辛苦拼命换来的一切岂不是要付之东流啊!高某断不可再连累他人了!”

“那大人究竟想怎样?”冯汉广耐心耗尽,怒道。

高德两步爬出坐席,匍匐在地颤抖道:“高德冒昧肯请将军,娶棠棠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