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碟摔裂声中夹杂着周珏的惊呼，一桌晚膳被宋渝旻看作是碍眼的东西，手一扫皆被推洒在地面。他把人抱到了桌子上，双手撑在周珏身侧，低头看着他。
“我不要，宋渝旻你不能这么禽兽！”
“再禽兽的事我也对你做过，你再怕什么？”
“无耻——唔！”再多的话被堵了回去。
周珏被吻得面色涨红，往日里总是无血色的脸上泛起淡淡绯云，他抓住宋渝旻衣襟的手上指节发白，往外推去却又被抵了回来，这下本是抗拒的动作看起来又像是在挽留。
然而当宋渝旻的手滑过小腹时他突然停了下来，掌心笼在薄肚皮上轻缓地抚着。
周珏掀起眼皮，扫过男人眉眼间的黯淡神色，心底五味杂陈。他侧过了头不想再看，幽幽道：“既是无缘，何必留恋。”
意有所指，二人皆心知肚明。
上方传来一声轻叹，带着点无奈，“它也是你的孩子。”
孩子，男人都会想要孩子，周珏也想过。曾经他是天子，他需要子嗣，那该是他的妃子为他生的，而不是他亲自诞下的，为的是延续东周血脉，为的是继承东周江山。
可东周没了，他要孩子又有何用，况且是要他亲自去生，前朝废帝为新朝的君主生子，话本都不敢这样写。他雌伏于人下尚且丢尽了脸面，再为宋渝旻生孩子岂不是要被周氏先祖唾弃。
先前被鬼迷了心窍，轻易被宋渝旻诱骗，居然真怀了他的孩子，幸而这孽胎没福气活不到出世，倘若真能活到出世，也怕不是会要他的命。
“再生一个孩子，我会让他平平安安降生。若是女孩，她便是大齐的第一位公主，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若是男孩，朕会将最富庶的江南赐予他作为封地，让他做最无忧无虑的小王爷。”
“你将来会有妃嫔，不会缺这一个孩子。”
“可我只想你生的，一个流淌着两朝血脉的孩子。”
两朝血脉。归根结底，还是为了他的皇权。新朝刚立，朝中大臣半数为前朝旧人，无论是之前立周玥为妃，还是表面上封周珏为侯，或多或少都为一个缘由，装模作样借此机会拉拢这群老臣。然而周玥周珏总归是有异心的，只有一个也属于宋渝旻的孩子诞生，才可一劳永逸。
“我要是说不愿呢。”
“你没有拒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