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起眼帘，有些不敢置信地问：“是你吗？沈季澜？”
“对啊，是我……卧槽！”沈季澜回话到一半, 终于发现了自己身上的异样，忍不住一句经典国粹出口。
他有些口不择言，“我我我、我这是个啥？”
“你是一棵树。”
“为啥？我怎么忽然就变成一棵树了？是不是你施了变幻术？快给我变回来。”
“不是。”闻思远脑子里的那根筋被绷得直直的，回话全靠下意识。
“你就是变成了一棵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甚至在这之前, 他都没有把树当成过沈季澜, 只是想着这里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的地方，忽然长出一棵树，心里的想念有了寄托，才会时不时过来一趟, 说说心里话。
他手指放在身侧蜷了蜷，最后小心翼翼道, “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
难道是这酒的功劳？闻思远的眼神不由得落在酒壶上，垂眸想着这酒制造出来的梦境还挺真实的。
然后就重重被枝桠拍了一下，痛感从手臂一点点蔓延, 他忽然睁大眼睛, 这都是真的！沈季澜没有死！
他直接从地上站起来, 三两步走到树旁, 伸手轻轻地摸了一下树干, 笑容莞尔真切，“沈季澜你真的还活着！”
“你！”沈季澜被他之前说的话有些生气，但是记忆很快复苏，他这才想起来自己之前都干了些什么。
当时他带着小叶子捏碎传送符，不知道被传送到了哪里去。
小叶子在他怀中跳下来，站在远离恢复原形，藤条一点点延长长大，之后逐渐破裂，空气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改变。
不多时，识海处就传来几分疼痛感，这是因为他与小叶子之前灵契没被接触的缘故。
看着小叶子痛苦，他也不由得拧紧了眉峰，这时候就好像被灵魂深处什么东西指引一般。
他不受控制地上前拥住小叶子，源源不断的灵力从他手中被传送到小叶子身上。
两人逐渐合二为一，再后来就是一片刺眼的白光，白光散尽就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等到意识再次回笼，就看到闻思远在他面前喝酒。
而他之前说过的话也一点点从记忆深处挤进来。
“闻思远，现在是哪一年？”这是他第一次直呼反派的大名。
话才刚出口就觉得好像有点不礼貌，于是又改成，“师兄。”
闻思远笑了笑，并未计较，他的手还放在树干上摩挲着，口中说道：“现在已经过去三年了。”
“刚刚我说的话，你都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