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想想,那个元荼幼稚得可笑。
在我还没弄清自己对元宵是什么感情的时候,他已经被我推开很远了。
我还亲手,把他送去了程铎身边。
我的这位同窗,并没有向我透露半分,关于他性取向的问题,否则,我一定不会向爸提议把元宵送去他公司学习。我当时一心想的是,就算元宵不愿意跟着我到公司去,也应该去我替他找的公司,我们不可能成为不相干的陌生人。
当我在酒吧里,第一次见到元宵对程铎的依赖时,我的动作先于脑子做出反应,替我表达了情绪。
我并不确定他们俩是不是真的在一起了,但我知道元宵离我更远了。
当我在兰庭门口,见到他们拥吻时,我再一次动了手,我仍然在表达情绪。
尽管我从来没想过跟元宵在一起,我心里还是慌了。
我接受不和他在一起的前提,是他喜欢女孩子,我输在了性别上,而已。
打架并没有磨灭我的情绪,我的怒火还是在脑子里燃烧,把理智烧成了灰烬。
兰庭的物业跟我太熟了,我说东西丢了想看看门口的监控,他们二话不说让我去看。
我又以监控视频涉及了我弟弟的隐私为由,把那一段视频拷走并且没有留备份。
我的确是抱着拆散他们的恶毒想法拷走的视频,可是把U盘插到电脑上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我怕元宵会恨我。
但他终究是恨上我了。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的人生。
回元家前的五年,我妈倾尽所有地让我过得幸福。回元家后的二十多年,坦白讲,除了自我为难的矫情,那也是一段美好的生活。
我拥有许多别人渴望不可及的东西,一开始还拥有元宵的偏爱,可我最后把它弄丢了。
眼睁睁看着元宵和程铎甜甜蜜蜜,我做不到。
躲远一点,眼不见为净,坦白讲,我更不甘心。
但我注定困死在血缘亲情织成的桎梏里,迈不开脚。
我这么幸运。
我那么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