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无解之局
“多谢小友助我一臂之力。”就在罣星忐忑不安时，骑牛道士开口了。
罣星根本不知道自己助了什么力，只感觉到站立不安。
“不，不客气。”
罣星硬着头皮认下，然后拱手道:“不知道前辈该怎么称呼？”
“吾不过是门的从者，小友便唤我门徒罢。”道士如此说。
门徒？
这是什么古怪的名字啊。
“门徒前辈，你救我一命，我也帮你一次，那咱们现在算是两清了吧？我哥说你是轮回的关键点，你看你都这么厉害了，那可以放我们离开了吗？”罣星小心试探着。
门徒看着罣星，“可你已经死了，被知识所杀。”
罣星一怔，记忆再次回想起先前经历的一切。
人生被整个清算，然后化归虚无，所有一切都丧失意义的感觉袭上心头，他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你只是存在在这无形无相，非生非死的轮回中而已，倘若离开，你就会陷入死亡。”门徒道，“就算这样你还是要走吗？”
罣星猛地跳起来，“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他的手指颤抖地指着门徒破口大骂，“我哥说了，这里都是些死人！你肯定也是个死人，我为什么要信你的鬼话？”
“不可能，不可能的！”
“你想害我，你想害我对不对？都是你，是你把我们困在这里的，你这个坏蛋，一切都是你的阴谋！”
“你不要想骗我！”
门徒摇摇头，深深一叹，眼含悲悯，“我没有骗人，我是在救人啊。”
“你管这叫救人？！”
罣星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巴，“你不知道现在二十九城是什么荒唐模样吗？让所有人被困在那种荒唐之中就是你口中的救人吗？”
“知天易逆天难。小友，凡人弱小，不能死而复生，对他们来说这难道不也是活着吗？”门徒反问他。
“那你也要问过他们的意愿吧！”
罣星抓狂道:“谁愿意非人非鬼地活着啊！”
他想到什么，话赶话就道:“那个流风，杀我的那个流风，他也是这座城的死人对不对？”
“他就是反对你的最好实例！”
门徒笑道:“小友你认为他是对的？”
罣星想也不想就道:“当然！他想破除轮回有什么错？没错，轮回一破就结束了，都是假的！放我们离开，快放我们走！”
门徒摇摇头，叹道:“你再想想？”
“想个屁，根本不用想！”罣星怒道。
门徒继续道:“恐惧是祸根，小友，你要战胜它。”
“我战胜你个王八蛋，我让你放我走，放我走啊！”
“我迟早灭尽你八辈子祖宗……”
“你个牛鼻子老道……
“你妈的——！”
……
在穷尽词汇骂了一句又一句脏后，罣星终于冷静了下来。
他呆呆地抬头看天，然后崩溃地捂住了脸，跌跪下来，“我不想死，呜呜……我不想死啊！”
“小友，你明白了吗？”一直沉默寡言的门徒这时候才再一次向他询问。
“我明白了，我是明白了。”在发泄过后接受了事实的罣星痛苦道，“能活着，谁又会想死呢？”
“可是流风……”他茫然地抬起头来，“可是流风是怎么回事？”
门徒笑了笑，“因为知识赋予了他更高的境界。”
“他看得更多了，所以开始向往生与死以外的东西。”
罣星愤愤一捶地，“可这关我什么事，我只是个文盲啊，我只想活着！”
“你是圣人对不对？”罣星看向门徒，“你和我说这么多，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你有什么东西需要我去做的？”
门徒道:“没有。”
罣星嘴一张又一合，怒不可遏，“你说什么？！”
“你说这么多就为了耍我吗？！”
门徒叹息。
“小友，我与你说，是因为除此之外已经做不了什么了，就连我本身也是因为小友你才能苏醒。”
“发展到现在，这个轮回我已经不能掌控了，你明白吗？”
“那么一旦轮回破了会发生什么？”罣星颤抖着问。
门徒看着自己手里的琴，淡道:“尘归尘，土归土。”
罣星睁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
他茫然若失，“那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
“你觉得我是轮回的一部分，屠龙的循环结束你就能离开，可你有没有想过由此会引发辐射效应导致全局崩盘？”傅钦道。
“恐怕只要轮回一破，整座城依旧会无可避免地走向死亡！”
“你觉得你是对的？恐怕无论怎么做，我们都是错的！”
“这个局根本没有正确答案！”
两人依旧在互相攻击，并努力抵挡着那些强大的叠加攻击效果，他们也能感受到贝贝和玉祁的努力，其实倘若罣妄和傅钦愿意言和，或许他们就都能逃脱了。
“你以为你想过的事情，我就没有想过吗？”罣妄道。
“事到如今，我不过是想杀了你而已！”
“让你活着，我才是真的输了彻底！”
“这是圣人做的局，根本没有解。没有掀棋盘的实力就只能是棋子，但放着你壮大，我就永远没有离开的那天！”
“就算是有神国做倚仗，但只要从神国出来我们就会分离，这根本是个死循环！”
傅钦道:“毁了这片地界一样可以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