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一切都是在利用我？！”罣妄愤然看向流风，“为什么是我？你是从什么时候设计的套？”
“我本来没有义务回答，但介于陛下确实帮我良多，所以我也乐于为陛下解惑。”
屁的乐于解惑，罣妄一下子就看穿了真知一道的一些劣根性:好为人师。
流风微微一笑，但一具白骨微微一笑怎么看都骇人得紧，令罣妄只想把他彻底敲碎了。
“从我认出陛下你的身份开始我就知道，这是一个获得神眷的机会。”
“所有人都将获得神的眷顾，这位神就是至高之吾主，伟大的知识竹简！”
流风道:“所以之后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引陛下入局的套而已。”
“虽然我也想为吾主取得月宫，但是月宫的所在还寻不到，暂且是有心无力。”
“至于为什么需要陛下你来当这把刀，自然是因为身为知识竹简的神眷者，我们是进不来这个轮回之中的。”
“陛下你遇到的第一位神眷者，非是吾主不想救，而是门的目光注视着这里，这里是门的权柄所在之地，即使是吾主也做不了太多。”
“想要深入轮回，只能以我这样的方式。”
“可轮回中人是破不了轮回的，这个道理就好像是门里的人要怎么知道门外的世界？”
“虽然我已经在吾主的指引下遨游了更广阔的天地，但终究还是不同的。我并非没有尝试过破坏地底的尸体，可是在我想做这件事时总会直接丧失了勇气。”
“我是被限制的。”
“只有陛下你不一样。”
“神国的特殊让你满足了所有打破轮回的条件，甚至无论是以人性斩灭神性，还是直接大肆破坏，都足以破除轮回。”
“但陛下最终选择了前者，说实话，我还是很惊讶的。”
“这说明陛下您的人性占据了更高点，一个强者拥有更多的的人性，这对普世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吧。”
“我向您致以敬意。”
流风向罣妄低下头颅，但罣妄能感受到的却是无尽的嘲弄。
他看了看流风，又看了看给予着他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的骑牛道士。
“在下只是一位门徒，在此见过陛下。”门徒向罣妄行礼道。
罣妄冷笑，问:“你呢，你又做了什么？”
门徒摇摇头，“陛下，我无心与您交恶。您会来此，是因为您身上携带有我门之道的东西。”
“是吗？”罣妄不信他。
以他的经验来看，世界上没有巧合的事情。就算这位自称为门徒的人不知道，那么他背后的那位真神，轮回无相门呢？
“别人在你的地盘上闹了个天翻地覆，你不是圣人吗？你就这么坐视不理？”罣妄向他质问。
在他看来这件事从头到尾最不可理喻的就是，这为门之道的圣人竟然真的没有直接出手过！
“陛下，我在准备飞升。”门徒回答道。
“飞升？”罣妄愕然。
“陛下您没有经历过自然不知道，准备飞升的圣人是最脆弱的。”
流风代为回答:“要穿过修真界之上那片混乱之海需要的是最坚固的锚点，门徒的选择就是身化锚点。”
“轮回并不是简单的重复，而是螺旋上升，经过无数的轮回后，当门徒再次醒来之时，就是他圆满飞升之时。”
听闻此，罣妄不由看向骑牛道士。
门徒摇摇头，“陛下，我醒得太早了。”
“所以，这就是你的全部目的？侵据轮回和无相的部分权柄，破坏一位圣人的飞升……”
一个惊人的念头在脑海灵光一现，罣妄抓住了这抹灵光。
“你们真知一道就不怕开启神战？”
说罢罣妄又迅速换了一种说法，“你们，不……正是知识竹简！祂要开启神战？！”
因为本身掌握着神国，所以罣妄对大道终境有着更深刻的了解。
一条大道终境诞生就会永远存在，但大道终境并不是占据了一条道上所有的资源，而是占据了成为大道终境的惟一资源。
大道是由所有和该条大道相联系的事物所组成的！
所以如果大面积的大道权柄被侵据，必然会影响到大道终境本身，亦即是神本身！
而最好被侵据的对象，毫无疑问是这些下位的大道修者。
在罣妄的话音落下时，忽然，哗啦一声，白骨流风手里的书卷被风吹过，翻开了一页。
不止是流风手里那卷书。
哗啦哗啦。
像是某种不可知的潮流席卷而过，带来一阵狂风，狂风拂过，哗啦哗啦——
如同某种序幕一样。
满城都响起了书卷的翻页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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