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能教的，”罣妄道，“我们又不需要他们去考状元，读不读都一样。而且道理不在书上，在我们身边。”
玉祁听着觉得也是，迎着背背期待的眼神，到底也跟着点了点头。
贝贝当即就欢呼了一声。
罣妄摇摇头，心说贝贝和背背真是两个惫懒的家伙，继续道:“其实最重要的是，我现在看到和知识有直接关系的东西就烦。”
“知识竹简掌控着文字、语言和传承的权柄，祂意欲掀起神战，还不知道会对我们下界造成什么影响。”
说到这里，罣妄的目光转向门徒，这位就是老倒霉蛋了。
不过他看门徒也不单纯是看热闹，他还有一些不明白的事情想问问他。
“道士，我之前曾经看到，你是从许多人想要成仙的愿望中诞生的，可为什么又成了这座城是你的道场了？”
“陛下，”门徒纠正道，“这座城不是我的道场，轮回才是门的道场。”
罣妄乍一听觉得晦涩，但理解了一下还是大概明白了些。
门徒接着说:“陛下是觉得因果倒置了？”
罣妄点点头，“没错。”
“陛下用盒子里的猫来喻道，可陛下你怎么知道，因果不是早在盒子里存在猫之前就已经注定呢？”
“虚和实，里和外，因和果，介于那之间的才是门。”
罣妄一震，之前谈的那些其实都还好，最后这个，却是太深了。
门徒竟然就这么把与他这条道关系这么深的信息如实告知了。
门徒似看出了他的疑问，遂道:“陛下，您再看看您那些装了门之道的盒子？”
装了门？
是指那些虹色线条？
罣妄从储物戒指里拿出盒子来，一打开，里面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罣妄一惊，怎么可能？他的储物戒指除了他没有人碰过啊！
“陛下，是您把门带来的，所以算起来，您对我还有道引之恩。”
“道引之恩？你这么说我是彻底糊涂了。”罣妄打断他。
敢情按门徒这么一说，他会成为门之道的修者是因为自己把和门有关的事物带了过来，那么他从正州城来到这里之间经历的所有事情中，到底是因在前还是果在前？
嗯？等等！
罣妄忽地又想起一件被他忽略了的事情，这座城池的凡人是因为永昼才会死的，可这座城市在这之前就已经被孙家认知为修真城市，并记录在了档案上！
那孙昭和和厉河愁到过的神秘之地，是不是其实就是这里？
门，这就是门？
他之前还纠结过悖论的事情，但原来这里从根本就是颠倒的。
颠倒因果，这种能力，实在是太可怕了点！
更可怕的是，到头来他竟然一直是其中的一环！
因果在猫的盒子打开之前，原来是这个意思？
咦，因果在猫的盒子打开之前……？
罣妄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子站了起来，推开窗看出外面，他看到城里的人来来往往。
这些人是他们共同努力的结果。
没错，轮回结束了。
可死人也终究还是复生了。
白骨流风还说过，门徒在准备着飞升。
罣妄猛地回过头，看向门徒，“你！”
门徒一笑，身影变得虚无缥缈。
“陛下，我已经成仙了。”
话落，一阵大雾升起。
罣妄再一回神，发现他们的马车在路上行进着，前方已经能看到一座城的身影。
“陛下。”玉祁喊了他一声。
罣妄看着玉祁，突然有些紧张，他小心地问:“皇后，你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吗？”
当看到玉祁点了头，罣妄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梦。
这一切都太迷乱了，他已经完全分不清哪里是开始哪里是结束了。
想着，他又从储物戒指中把装着门的盒子拿出来，他甚至开了阴阳眼，但里面确实已经空了，其中什么都没有。
这时，马车的门被敲了敲，随后罣星探头进来，他道:“哥，师父说让你别忘记清理佛像的工作。”
说完他嘻嘻一笑，就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罣妄:……
该死，别的都好说，怎么欠了债这件事情就不能是假的？
马车的门又被敲了敲，外面罣星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哥，我打听清楚了，入城费十块下品灵石。”
罣妄只感觉头皮一麻，他追问道:“这座城市叫什么名字？”
“宁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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