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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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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禧年初,某天深夜家山开着夜ce,看到路边有个男人招手,提个公文包,喝得醉醺醺,上ce坐定,才刚报了一个地名,就“哇”一声吐了一地,家山无奈自认倒霉,好不容易开到目的地,这人又说:“我陪客户打牌,身上钱输光了,你能不能跟我一起上去一趟,我让我老婆拿ce钱。”

家山停好ce,看他走路摇摇晃晃,便搭了把手扶着他走,还没等上楼,女人自己跑了下来,看到家山扶着他,嘴里谢了又谢,付完了ce费,听男人说吐在了人家ce子里,又给了他十块钱洗ce费用。

后来在白天,家山有一次又碰到这个人搭ce,两个人同时认出对方,都觉得巧,这人说家山开ce蛮稳,ce内弄得也清suang,下ce之前问他要了个手机号码,说下回寻他包ce。

家山就这么认识了褚良——一个开小型印刷厂的私营老板,褚良包他ce通常是一整天,从big清早开始就载着他四处跑,送东西,跑业务,谈生意,一直到天黑,虽然是累,但是家山也乐得接到他电话,一是褚良出手big方,再者也免去被倒钩拖去的风险。

同样是在千禧年初的某个深夜,老顾的邂逅则仿佛带着一丝聊斋般的s彩。

据他说,那r凌晨两点多钟,他开夜ce经过护城河南岸的一条街,突然有尿意,就停了ce到边上解决,解决完提好裤子开ce门,谁能想到就这一会功夫,副驾竟坐了一个女人,冷森森的月光底下,长头发挡住半边面孔,看不太清长相,是人是鬼也不可知,老顾正发懵,那女人却拨开头发向他笑,这回他看清楚,是张年轻漂亮的面孔,所以当他被女人反过来按在ce座上扒裤子时,他只是吃惊了一下子,就很享So地接So了,脑子里冒出来一句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当然,他省略了事后女人伸手问他要钞票的不那么浪漫的部分。

这个名叫瑶瑶的女人从此便与老顾搭上,说女人其实也并不确切,因为她才刚满 22 岁。

瑶瑶跟老顾说,由于家里穷,她 17 岁就从家乡扬州搭了长途big巴跑来上海,她有先天的花痴病,犯起病来见到男人就扑过去,深夜里碰到他的那回就是刚好发病。因有这个病,她从 17 岁开始,被数不清的男人占过便宜,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出卖身体。

老顾对于瑶瑶的遭遇深表同q,因此常去照顾她生意,通常是去她位于北塘街的住处,一条街上都是亮着红s灯光的洗头店,租在那一圈的j本上也都是做小姐的,时间一长,逐渐形成了几个小圈子,有扬州帮,丽水帮,四川帮,他在简陋的出租屋里搂着瑶瑶办事,隔了一层薄薄的板壁,听得见男人女人,天南地北五湖四海的ko音混杂在一起,打q骂俏,谈价格,还有种种不可描述的声响。

老顾那时原本经人介绍正跟一个与他同龄的寡妇接触,始终不咸不淡,某天二人为了住房,子女等现实问题撕破脸皮,不欢而散,他索xin驱ce又到瑶瑶温柔乡,一番温存之后,抱着年轻女子温软顺从的身体,不知怎么寡妇那张皮皱牙黄的刻薄面孔又浮现在眼前,他心里不由一阵反胃,再看看瑶瑶青cun的面孔,就萌生出来一个报复般的念头。

瑶瑶在这年cun天正式从良,搬出北塘街住进了老顾家里,老顾包了她的吃用开销,另把big部分收入也给她,两人同进同出,以男女朋友互称。老顾甚至驱ce几十公里带她去乡下看仙人,去过了几趟,就宣布她的花痴病已完全治好了。

家山和虹嫣带着嘉宁出去吃面,在面馆里正好碰到老顾和瑶瑶在打包冷馄饨,瑶瑶穿条吊带睡裙,人字拖,老顾快五十岁的人,也跟着她一起穿人字拖,两个人bigbig方方挽着胳膊,头贴头有说有笑,又像父女又像姘头,说不出来的怪异。

他们出来聚餐,老顾也总带上瑶瑶,申天开黄腔,嘲他是一树梨花ya海棠,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小毛囡开玩笑说瑶瑶就是他想中的那张彩票,老顾笑着,一并照单全收。

又过了一阵,到了夏天,再出来聚餐,老顾突然又回到一个人,问他瑶瑶呢,他沉默片刻,说:“被cezuang死了。”

老顾把瑶瑶ce祸的经过说得很详细,再看他的样子也确实憔悴,短时间内仿佛老了十岁,因此并没人对他的话产生过怀疑,直到过了段时间,不止一个人在不同的地方看到瑶瑶跟不同的男人在一起,就像当初跟老顾一样,这才知道原来事q另有隐q。

千禧年的小魏倒是一副容光焕发的样子,他通过相亲结jao了一个女朋友,说好年末订婚,他觉得自己总算jao了好运,好运气却捱不到年末,没过多久,ce子又再度被倒钩拖进了ce管所,订婚的事也就只好搁置下来。

事实上,史上最big规模的一场捉黑ce行动正在千禧年的末尾拉开战幕。

这年冬天,出租ce司机联名上访,要求整顿黑ce,肃清出租ce市场。说白了无非是怪他们抢生意。

申天被抓了一次,jao了罚金放出来没两天,某r又接了一个乘客,才刚把ce资谈妥他就发觉了不对劲,要想关ce门已经来不及,那人先一步上了ce,笑了笑就去拔他的ce钥匙,申天血冲头顶,一把揪住这人衣领,一拳打了上去,因这一下的冲动,付出的代价是三个月的派出所拘留。

自从开始严打,家山j本上就只做熟客和包ce,偶尔接趟单,也是极小心,他锻炼出一T识破倒钩的经验,然而人在江湖走,挨刀是无论如何也避不过的。

那是一个阴霾的冬r,虹嫣赶过来的时候,他们的ce子已经汇入了一长列ce???流中,在一众灰头土脸的奥拓ce里,一眼就能寻出来,鲜红的ce身铮铮亮,家山爱惜ce子,每天傍晚都要提着自来水管把ce身冲一遍,再拿Gan布小心翼翼地擦抹Gan净。那么多年过去,这辆ce像是也已成了家庭中的一份子。

终于,ce子被拖进那扇big铁门,再望不到了,虹嫣去握家山的手,家山反过来拍拍她的背脊,说:“回家吧。”

长安铃木奥拓——这种短ce身,没有屁股的小汽ce曾经密密匝匝地占据着这座城市的big街小巷,而在世纪jao替之际,它们又好像一夜之间消声灭迹,变得踪影难觅,像录像厅,台球房,电话亭,拷机……所有倏忽之间就寻不到踪影的物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