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今天，再发生什么我看不到了。可我心里猜得到。你方才说，你的心快要被撕碎了。可是，我心里也是一样的，你知道吗？”
宁致远握住林鹿的手，血色涌上面颊，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微微颤抖着。
“你这是在惩罚我。”
“我没有。”
“你有！你知道这对我意味着什么？我以后得怎么过下去，你想过吗？”
力气大得足以捏断手骨，林鹿的指尖发白，然后开始发青。
宁致远突然松了手。
眼泪还挂在林鹿脸上。这种时候，他什么也说不下去了。
“算了。我不说了，既然你不想听。就像你说的，我总该给你一次机会，让你任性一次。我不说了，你高兴就好。你心里安安稳稳的，你想让我怎么样，我都答应你。行不行？”
林鹿又低下头，没有说话。
“我会活下去的。”
“就算是一场苦役也好，我是为了你而服刑。你知道，我从来都不肯服输，就当是场战役好了。林鹿，我是你的囚徒，以后这一辈子都服从你的意愿。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活下去是吗？我可以的。”
宁致远把林鹿紧紧抱在怀里，低头亲他的眼睛。他嘴里都是林鹿眼泪的味道，他的心也在抖。
他能听到林鹿生涩的心跳。嘴唇上还沾染着眼泪的苦意。或许，这就是他和林鹿的爱情的真正底色。
这是他曾给予林鹿的东西。
现在林鹿将它重新托付回到他自己手中。
他的余生是一个空杯，盛满了爱情的苦果。也许有一天，他也会像弗雷德医生一样，将过去的故事风干了，酿一壶苦酒缓缓入喉。
……
“我是不是来的不巧？”
房门推开，医生阔步走进来。目光在床上相拥着的两人身上转一圈，他将医疗箱重重撂在桌上。
“但是林鹿，你要是定下午演出，现在检查就一定要做好。万一撑不下来，改时间还来得及。”
“还来得及吗？医生，你在说笑话。”
林鹿一声反问，弗雷德医生有些尴尬。他咳嗽一声。
“若你撑不下来，改时间也一样没用——你晚了不止一天两天，你的腿早就承受不住这样高强度的舞蹈。毕竟，人体不是机器，极度磨损还能勉强坚持到报废前一秒。人是会痛的，就算你再有毅力，那种痛苦袭来你也不可能承受。人体会自我保护，你不肯下台，大脑还可以叫你晕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