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医生你才和我说这个，肯定是有办法的对吧。”
“算不上办法，本来你这就是不治之症。只不过你也没想继续活着，所以——”
医生将医药箱打开，取出两人都眼熟无比的恒温箱。
“上台前打两支。中间休息，随便你打几支——打到不觉得痛为止。这东西真的起效到你心脏停摆整个人陷入昏迷，总还要一段时间。足够你完成舞蹈了。”
宁致远的脸色瞬间白了。
上次，是他将足足三支止痛剂推进林鹿血管里的。
林鹿差点死在了他怀里。他知道，这东西的副作用究竟有多霸道。
可现在，弗雷德医生叫他“随便他打几支”……
“医生！”
“嗯？”
就好像方才根本没看到他一样，这时候医生才给了宁致远一个眼神。带着慢慢不耐烦，他开口道，
“干什么？”
“若是只用三支的话……”
“你想问什么？只用三支是不是还有机会救回来？你还想着和林鹿在过几天二人世界是吧？嗯，三支的话，确实还有，虽然希望也挺渺茫就是了。只不过啊，男朋友先生，你不会真以为以他现在的状况，只打三支就足够镇痛，就能让他撑满整场演出了吧？”
77.THE EVE
飞鸟从天边翱翔而过，留下一串清脆的鸣叫声。舞台已经搭好，灯光早已就绪。音乐缓缓响起来，一切都准备就绪。
厚重的帷幕还紧闭着，空无一人的舞台上，林鹿站在正中。脚下是熟悉的质感——宁致远将帝国学院里那座舞台原样搬到了这里，连地板排列的顺序都严格复制。那是他无数次练习舞蹈的地方，只是踩在上面，身体的记忆就被唤醒了。
他记得在上面洒下的每一滴汗水，脚趾上感受到每一处细微的起伏。伴随着呼吸胸口起伏，林鹿抬起头，在横在头顶的大灯之间，看到了大朵大朵的云。
这是唯一的不同了吧。
原本在帝国学院那座钢铁花塔上，抬头看到的是屋顶。
都说钢铁花塔最高层，是最接近星空的地方——那些人的意思，是他们这些学生，未来都可能成为万众瞩目的巨星。
但那地方虽高，头顶上却是厚重的钢筋混凝土。
所以，和这里相比，究竟哪里更接近星空，或许也说不定呢。
就像天皇巨星表演时，都会在距离观众那么远的需要仰视的舞台上。可他脚下这露天的舞台，拉开帷幕，就是距离观众最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