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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心口青梅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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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心口青梅糖

徐晚晚脚踩在沙发上,一脸怒气腾腾的表情,前提是,没有被一脚撂趴下。

看着人摔在沙发上,顾小娉松开手,悠闲地拍了拍,然后一转身,得意地将杂物间大门关上了。

砰的一声响起,眼前一片漆黑,徐晚晚捏了捏吃痛的手腕,艰难地摸索路径,木门从外面被锁上了,她愤怒地捶门,可惜,半点晃动也无。

狭小空间里,窒息感迎面而来……

VIP休息室内,贺风生等得百无聊赖。

喝完了一杯可乐,他心心念念的是外边的服务台可以免费续杯,但实在是不想踏出休息室一步了,刚刚等徐晚晚和……他挠头,少女小徐那朋友叫什么来着?想不起来了,反正就是等人的那十分钟内,就有两拨女孩前来搭讪。

一个隐晦开口,还有一个单刀直入,被狠狠拒绝后,女孩拎着可乐就要泼他身上。幸而他在拳击台上被秦殊训练得身手矫健,不然,啧啧啧,这一身手绘T恤衫就要遭殃。

现在,打死他也只敢在休息室的落地玻璃前观望,指望着一瞥到徐晚晚,就把人叫去倒可乐,哎——多么好的使唤人的机会啊,他费解,秦殊怎么能不在?

一想到秦殊,他低头,视线落在两人的对话框上:一条未回,两条未回,三条还是未回……

贺风生挠头,还是不敢把这家伙跟相亲联系到一起。

收回视线时,贺风生灵光乍现,解锁了徐晚晚的手机,直接拨了电话过去——这一次,居然通了……霎时间,他跟着紧张起来,直到秦殊低沉又疲惫的声音响起:“干吗?”

贺风生喉咙一哽。

秦殊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徐晚晚,说话。”

贺风生吓得挂了电话,看看徐晚晚那平平无奇的手机,再看看自己那洛城大概独一无二的定制机,他挠头,再挠头——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一分钟之前,他刚用定制机拨过秦殊的号码?是忙音。

贺风生眉头一挑,换了自己的手机,继续打——忙音。

细小的线索自脑海里滑过,好像是这样……好像又不是?堂堂贺公子英俊迷人的发型都快被自己抓成鸡窝了,电光石火间,他动作停了下来——

难道……

贺风生一拍桌子道:“我新换的手机信号不好?”

秦殊接起电话,又被撂下挂了电话,整个人烦透了,站在落地窗前,一副随时要爆炸的模样,内心有一道声音响起:别管她,别管她,徐晚晚好着呢。

并且,那大小姐,现在还忙着,忙着跟人看电影,忙着谈恋爱……哦不,单相思。

秦殊狭长的眼睛闭上,再睁开,手指比脑筋快一步,等反应过来,他已经摁亮了手机屏幕。原本设置的“打扰”状态被关上,他指尖一顿,视线自徐晚晚的名字上一扫而过,一串黑压压的名字里,唯独她的名字显示是粉色。

没有什么特别,就只是开启勿扰模式时,全天下只有一个号码能打进来。

特定的颜色、置顶的位置、一款经过精心设计的软件……

秦殊捏紧手机,无比懊恼地想——手机品牌商投资数千万开发的系统软件,让所有人选择勿扰模式,就能获得片刻的安静;而他,居然为了那个家伙,找出漏洞,做出一个天下独有的反勿扰软件……

秦殊垂眸想,是他疯了。

手指点过屏幕,从已接来电页面退出,一秒切换到聊天软件上,一整天漏掉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地跳出来,先是徐晚晚零零碎碎的表情包,后是贺风生一句句的语音方阵。

徐晚晚在愤怒中,他猜到了,可贺风生……秦殊猜到了开头,没有猜到这结局。

贺风生说,徐晚晚买好了可乐,是他喜欢的多冰;贺风生说,徐晚晚准备了爆米花,是他喜欢的红豆馅的;贺风生还说……聊天界面上,音浪波动,小贺公子郁闷的声音响起:“今天气氛怪怪的,徐晚晚带的那个女同学……”

语音缓缓播放,听到那三个字的时候,秦殊的手指倏然一紧——

女同学?

少年倒吸一口凉气,目光由疑惑转为狂喜。

接下来的句子,秦殊一句也没听进去,抄起沙发上的外套,飞奔出门。

同一时刻,徐晚晚的境况很难熬。

伸手不见五指的杂物间里,唯有门缝下漏出的那一丝丝光亮,她呼吸艰难,缓缓地沿着木门滑坐在地上,尽管心里第一百遍安慰自己,黑暗没什么,逼仄没什么,可手指还是会忍不住颤抖……门外的几个人在嬉笑,顾小娉说:“徐晚晚,别装作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做贼都不心虚的人,还怕黑?”

顾小婷也在说:“就是,这里一个男人也没有,你装给谁看呢你!”

徐晚晚牙关紧咬,直到一个低低的声音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一门之隔,顾家两姐妹惊恐地转身,对上墙边女孩的视线。一秒,两秒,两人脸上不安的表情转瞬即逝,顾小娉挑眉,嘲讽地笑:“徐晚晚居然把你也带来了?”

苏黎站在墙边,两只手下意识地握紧,硬着头皮往前走一步,道:“晚晚呢?我好像……好像听到她的声音了!”

话音刚落,苏黎的胸膛被狠狠一推。

顾小娉扬起下巴道:“你听到什么听到?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我明明……”

“明明怎样?明明不关你的事,你非要蹚这趟浑水。”

苏黎怔在原地,胸膛发疼,被尖锐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戳着,她眉头紧皱,拍门声急促地响起,徐晚晚的声音自门口传来:“阿黎阿黎!别管她们!快走!”声音又闷又小,一墙之隔,徐晚晚竭尽全力,“去找贺风生……”然后,大门就被重重地拍响。

顾小娉一只手撑在门上,面带挑衅地看向苏黎:“我给你一个机会,你今天没有来过这里,不然……”女孩冷笑,继续道,“我让你也尝一尝被针对的滋味。”

苏黎心中咯噔一响,在学校三年,在宿舍三年,成天在顾家两姐妹眼皮底下打转,她当然见过她们的厉害,她当然知道,所谓的“针对”指的是什么……手指攥紧,指甲硬生生地掐在手背上,心跳最快的时刻,像是鼓足了勇气,苏黎霍地抬起了目光。

与那道视线对上,顾小娉呼吸一滞,一样的面容、一样的五官,可那双眼里透着的光,为什么让她觉得异常陌生?第一次,面对手无缚鸡之力的野丫头,顾小娉有些心慌。

不安自心头升起,又被她硬生生地压制下去,她冷笑道:“怎么,不服气?”

苏黎盯着那双漂亮的眼眸,声音轻轻地道:“如果我说……是呢?”

轰——心火被陡然点燃,什么恐慌,什么不安,统统烟消云散,顾小娉扬起下颌,抬手就揪住对方的衣摆,可是,平常弱小到没有丝毫存在感的人,此时此刻,抬着头看着她,缓缓地勾起了嘴角。

顾小娉拧眉,看她嘴唇翕张,用只有眼前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你能怎么样呀?”

能怎样?要怎样?揪住苏黎衣领的手突然收紧,顾小娉目光里透着狠劲。杂物间里,徐晚晚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顾小娉!你个疯婆娘!有什么事你冲我来!”

少女将门拍得砰砰作响,门外,顾小娉觉得,那一声一声,像是敲在了自己心上。将思绪收回来,她看向苏黎,眼神里怒火滔滔:就这样的家伙,也敢跟自己叫板?居然小/情/诗/团/队/推/文/整/理还想趁自己不注意打开门锁?

门已经打开了一条缝隙,差一点,徐晚晚就要逃出来了。

顾小娉深吸一口气,争执间,啪的一声脆响,等她回过神来,巴掌已经掴到了苏黎的脸蛋上——五指印分明,力道之大,连她的手掌也微微地泛着麻。

走道彻底静了下来,顾小娉呆呆地看了看自己的掌心,不是啊,她只想吓吓人而已,根本就没想过动手,怎么会……她疑惑地抬头,这是怎么了?

被吓到的不只是她,还有顾小婷。

跟姐姐比起来,妹妹更是纸老虎,跋扈却天真,都只是被宠坏的千金小姐而已,谁也没坏到骨子里。这会儿,顾小婷心里打着鼓,慌乱地拉了拉姐姐的袖口道:“你怎么……怎么……”

顾小娉也蒙了——推搡之间发生了什么,她怎么知道!

门后,徐晚晚深深地怔住……刚刚那一秒,门被打开又被合上的那一秒,有光照进来的那一刻……她看到了什么?

徐晚晚看到了,苏黎拦在门前,硬生生地为她扛下一个巴掌……

少女靠在墙后,手指不住地发抖:黑暗算什么?逼仄又怎样?这一刻,她真切地恐惧,如果控制不住事态的发展,如果顾家两姐妹卑鄙一点,如果再耽搁久一点……

心里像被扯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呼呼地漏着寒风,徐晚晚鼻尖酸涩,脸上一片冰凉,她抬起手,一摸脸颊,才发现自己眼泪淌了下来。

走道尽头,杂物间门口,一片混乱。推搡间,垃圾桶早就被推倒,纸屑四散,森冷的灯光打在每个人脸上,有人惶恐,有人洽淡,却只有一个人,目光锐利,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那人呼吸沉沉,没有出声,却自带强硬气压,使得一行人后背发凉。顾小娉与顾小婷突然回过头去,与其目光交会,仅仅三秒的时间,后背便已经生出了冷汗。

这人是谁?这人从哪里冒出来的?还有,这人的目光……

顾小娉犹疑不定,但见少年身形颀长,气势如利刃,他沉沉地吸了口气后,抬手,将挂在臂膀上的外套重重地扔在了地上……

顾家两姐妹尚未回过神,便听到苏黎细小的声音:“秦……秦……”

秦殊一个目光也未扫过去,嘴角冰冷地勾起,是发怒的征兆:“是谁动的手?”一字一字似是从冰窖里蹦出来的。

顾小婷心里发毛,梗着脖子接话:“关你……关你什么事?”

秦殊停在杂物间大门前,掌心贴在陈旧的木门上,手指微不可察地颤抖——没有人看到,除了他自己。也没有人知道,他快疯了,一想到徐晚晚待在这狭小的屋子里,一想到平常娇滴滴的小姑娘也许在掉眼泪,一想到她通红的眼眶,秦殊快要疯掉。

身边几个人的聒噪他一句也没听清,他想启唇,话音却卡在嗓子眼里,千回百转,出口的却只有一句话:“晚晚……”

秦殊垂下眼睑,压抑地道:“离门远一点。”

顾小娉手指收紧,刚刚在推搡间,门险些被苏黎打开,现在已经锁上了,这人能怎么办……想法刚从脑海里一闪而过,她在抬头的一刻,彻彻底底地不敢动弹——

砰的一声巨响,快到她躲闪不及,甚至都来不及惊呼,门已经被踹开。

漫天灰尘里,木门摇摇欲坠,最后,沉沉地砸在地板上。

围观的几个人齐刷刷地倒吸一口冷气,少年目光都未抬,径自跨进黑暗的屋子里,拉住徐晚晚的手,将人紧紧地拉入怀里。

胸膛相贴,他心跳飞快,她也是。

炙热的温度隔着薄衫传来,徐晚晚惊诧地抬起眼,而那双湿漉漉的眉眼落进秦殊眼底,他只觉得呼吸凝滞,心尖一揪。

如果可以,他想落败于拳击台,落败于往后余生的任何一场对决里,落败于每一场国际赛事中,他可以不要名誉、不要地位,他可以用一切来换,只要……只要小姑娘不要再红了眼眶。

只要……她在他眼皮底下,四季平安。

秦殊沉沉地闭上眼——

她被关在里边,她被欺压,她恐慌害怕时,他在做什么?

在没日没夜地工作,在无所谓地打拳,还在……莫名其妙地见旁的女人。

浑蛋!秦殊在心里低咒一声,想狠狠地朝自己挥拳。

贺风生赶来的时候,咚的一声响,手里挂着的背包,喝到剩一半的可乐,徐晚晚的爆米花,统统落到了地上……那响声,明明是落在地上,却好似砸在了自己心头。

最短的时间内,他回过神来,不再是嘴角带笑,也不再是漫不经心,他目光沉沉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他猜到了七八分。

贺家,洛城最显赫的世家之一,从六岁踏入宽广的宅院后,从成为洛城明珠的继承人后,从身披锦衣华服,被冠以闪闪发亮的贺公子头衔后……哪一天,他不是处于旋涡激流中?

钩心斗角又怎样?尔虞我诈算什么?从前,这些东西于他而言,只不过是粉饰太平之下最常见的戏码。从前,他仗着荒唐公子的身份,孤傲清高,断断没有将那些把戏放下眼里,而现在……贺风生死死地咬牙:现在,有人将手伸到了他身边!

并且,就在他眼皮底下!

贺风生唇色惨白,看着秦殊将人带出杂物间,一时间,他手忙脚乱,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只是下意识地解开衣扣,笨拙地将外套脱下来。

没有出声,没有交谈,是十八年的交情,才会有如此的默契——秦殊甚至连头也未抬,精准地接过衣服,手一扬,罩在了徐晚晚肩膀上。

将人拉近,呼吸相对的一刻,秦殊心如刀割,敛眉开口:“贺风生。”

被点名的男生站得笔直,喉咙干涩到发疼,然后,秦殊低沉的声音响起,宛如一把钝刀,凌迟着他心口:“我让你看着人……”

秦殊目光一抬,冷笑道:“你就是这样帮我看着的,是吗?”

贺风生呼吸顿住,手指倏然收紧:“我……”

后文是什么?秦殊不在乎;在场的几个人表情变幻莫测,秦殊不关心;拉着徐晚晚往外走,冷风迎面吹来,少年眼角眉梢皆是冷意。

直到与顾家两姐妹擦肩而过,顾小娉陡然回过神——她明明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这个凭空出现的人,凭什么……凭什么用如此狠厉的目光看她?

她嘴唇动了动,不甘心地道:“明明是她先偷……”

秦殊沉着嗓子道:“偷东西?”

这人气场强大,强大到光是对视,她都心里发慌,可机会就在眼前,顾小娉怎么能放过?她硬着头皮开口:“是!”

一个字音刚刚落下,手中紧握的电影票就被抽走。

秦殊的视线自票根上扫过,倏然,松开了徐晚晚的手腕……

看吧!知道了徐晚晚的真面目,还有人护着她?顾小娉得意扬扬,下巴跟着抬起来,也就是这一刻,脖颈突然被扼住!

动作太快,秦殊出手凌厉,使得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顾小娉更是心尖颤抖,出声尖叫。

可秦殊管不着,盯着手底下的人,如同盯着一花一草,他眼底平静无波,开口道:“这位小姐,说话是要有根据的,否则,就是诬陷。”

顾小娉的尖叫卡在嗓子眼里,因为瞬间的呼吸不畅,脸颊通红,眼中闪着泪光。可这样我见犹怜的姿态,一丝一毫也没落进少年眼底。

秦殊撤回手,看着女孩子气喘吁吁,看着她狼狈地跌落在地,冷眼旁观,似是过客。

只是,这过客说出口的话,字字句句,令人如坠冰窟。

秦殊说:“对于诬陷的人,有一点容我提醒你……”

不等回应,他低头一笑道:“嗯,我打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