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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晚风丝丝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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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徐晚晚嘻嘻一笑道:“要不,你去试试从关学姐入手?”

关飒……贺风生咚的一下坐在仰卧板上,那夜在后街,被撂趴的回忆自脑海中闪过,他打了个激灵,后背发凉道:“容我……想想。”

为了理想,为了未来……贺风生一脸悲怆,欲哭无泪。

秦殊看在眼里,点头,继续运动道:“嗯,想吧。”

暮色四合,小操场的角落里人烟稀少,偶有两三个女生经过,视线遥遥地投来,落在正在单杠上运动的少年身上……徐晚晚的视线也跟着一转,睨向秦殊,眼见他姿态挺拔,确实非常迷人。

霎时间,徐晚晚起了坏心眼,凑近,一口热气哈在他耳边。

秦殊浑身一僵,表情在一瞬间崩了。徐晚晚犹未察觉到什么,跟小时候一样,摩拳擦掌就要挠人痒痒,手刚碰上他紧实的肌肤,刚刚还称得上“禁欲系男神”的秦殊,耳尖连带脖子都红了,连忙道:“拉开拉开!快把这个疯丫头拉开!”

她最知道他的软肋,最明白他戴着的面具下的少年心性,既然这样——嘻嘻,装什么运动男神。徐晚晚笑眯眯的,然后,手就被他按住。

秦殊被她戳得脸色极不自然,一见小家伙贼兮兮地笑,当即干咳一声。徐晚晚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秦殊上前一步将她压住,把人困在怀里。

他攥住她的双手,嘴角勾起得逞的笑:“还闹?”

前边是单杠,后边是呼着灼灼热气的秦殊,他身上淡淡的须后水气味,裹挟着雪松木清香一同袭来,徐晚晚的后背有些酥,还有些烫。

指望着贺风生将人拉开,可小贺公子只是兀自叹气,蔫蔫地倒在运动器材上道:“你俩有没有人性呀?我这正解决终身大小/情/诗/团/队/推/文/整/理事呢!”

哪知话音刚落,秦殊低沉的声音响起:“巧了。”

从徐晚晚的角度,只感觉少年靠在她耳后,轻笑道:“我这也是。”

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却隐隐感觉……怀抱更炙热了些?然而,仰卧板上,贺风生愣了一刻:也是什么?看看某人怀中乖乖不动弹的徐晚晚,再看看嘴角扬起弧度的秦殊,小贺公子没心思深想。他在这为大事惆怅呢,这两人奇奇怪怪的,捣什么乱!

徐晚晚也觉得奇奇怪怪的,所以,究竟是哪里有问题?在某人的怀里,在某道炙热的目光下,在霸道的钳制中,一道光线闪过脑海,徐晚晚后知后觉地跺脚,她终于想起来了!

为什么她会来管理学院,为什么会来小操场,为什么下了课就来找这两个家伙?当然是有正事呀!不久前,徐晚晚偷看到了苏黎的身份证,还有一个星期就到她的生日了,徐晚晚在宿舍里挠破头,也想不到该送人什么礼物。

事实上,徐晚晚真的暗示过几次,看苏黎几乎所有的衣服都是白色,她曾拐着弯问:“你知道有个叫VG的设计师吗,设计了超多好看的白色T恤衫。”徐晚晚说,“等我赚钱了,我就买两件同款,我们一起穿好不好?”

那时候,苏黎不安地抬起视线,说习惯了三十块一件的白T恤衫,穿着干净又整洁,几千块一件的……她看着时的第一个念头是,这不会是她的。

——还有,我不值得。

——我不配。

徐晚晚听得心酸,久久没有说话。她对品牌了解太少,知道VG是因为秦殊的每一件T恤衫都是出自这个设计师之手,至于价钱,她从未过问。

而现在,徐晚晚一惊一乍的,秦殊吓得松了手。这会儿一听她提苏黎,秦殊的脸色迅速沉了下去。徐晚晚从回忆里回过神,目光暧昧地在贺风生身上扫过,揶揄道:“哄女孩,你不是经验丰富吗?”

贺风生噌的一下坐了起来,道:“什么经验?没有经验!”

“少来。”徐晚晚道,“你这种……嗯,在女人堆里打转的公子哥,怎么会没辙……”

眼睁睁地看着贺风生一蹦三尺高,否认三连,秦殊摸摸额头,顿感不妙,果然,下一刻,徐晚晚的目光扫过来道:“还有你!”

秦殊被盯得立正站好。

徐晚晚抬头望天,自以为脾气很好地开口:“上次那个相亲对象,可还好?”

好什么好,好你个头!秦殊的目光从徐晚晚身上掠过,然后,狠狠地瞪向贺风生。《迷失少女》的首映礼都过去多久了,其间他解释了多少遍?当时他在公寓里,有个女生来敲门,那是院长介绍的,跟他半分关系都没有——明明只是点头、问好再拒绝,却被贺风生描述得活色生香……相亲?呵,他跟谁相亲!

盯着贺风生,秦殊强忍着拉他去私聊的冲动,咬紧了后槽牙。

徐晚晚不管,眼神一飞,自顾自地道:“都去公寓登门拜访了,还不错嘛。”

秦殊听得喉咙一哽,眼前,少女凑近,笑眯眯地开口:“听说没成?怎么也不考虑考虑?”

少女馨香扑面而来,盯着她脸颊的嫣红,秦殊忽然不急也不慌了。把原本到嘴的解释咽下去,他俯身,与徐晚晚目光相对的一瞬,嘴角勾起漂亮的弧度,笑道:“这么关心我?”

少年突然凑近,微笑中透着几分狡黠,徐晚晚猝不及防,结巴道:“我……我哪……”话未说完,后背冒汗,磕磕巴巴地补充,“哪有!”

秦殊眉毛一抬道:“都问进展了,都感慨结果了,都……”

话音未落,便被徐晚晚急匆匆地打断:“因为都是好朋友!都是发小啊!”

扑通乱跳的心终于安稳了一点,她昂起头,理所当然地道:“你……你比我大两岁!哪有男生都读研了还没谈恋爱。”

在秦殊沉静的目光下,徐晚晚捏紧衣摆继续道:“你们院长都看不下去了,我当然……当然也是……关心你的。”

最后四个字,在秦殊深邃的注释下,声音越来越小。

她心尖一抖,有什么问题吗?

跟贺风生有过牵扯的女生遍布各个大学、各个学院;就连她,都有遇到过心动的人;唯有秦殊,感情部分如白纸一张……徐晚晚硬着头皮说完这段话,然后,瞥见少年嘴角的弧度凝滞,冷若冰霜。

“累了。”秦殊说。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字字敲上她心头。徐晚晚一愣,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哪有人愿意被这样评价,正值青春的少年,又是闪着光的人中龙凤,哪里需要她来提点,哪里需要她来置评?

可她……也没有别的意思呀!

徐晚晚张口解释:“我是说……就……那个女生,你不喜欢也很正常呀,总会遇到喜欢的人,对不?你们班不是有很多你的迷妹吗?阿黎也提起过你……对!阿黎也不错啊……”

提起苏黎,心头某处豁然开朗,徐晚晚顿了片刻,一拍脑袋道:“下周阿黎生日,要不然我们开派对好不好……”话卡在喉咙里,因为徐晚晚亲眼所见,秦殊的目光变得狠厉。

以舌尖?过牙关,他沉着嗓子道:“苏黎就那么重要?”

徐晚晚脑筋一卡,重要?当然啊。

她不解地道:“她也是很好的朋友啊,不是挺招人喜欢的吗?我说过,我的就是她的啊……”

少女睁着大大的眼睛,纯真无辜的模样,看得他心头烦乱。

“你的就是她的?”秦殊冷笑,“什么都是吗?”

然后,他便见到了,徐晚晚乖巧地点了点脑袋,反问道:“不……不然呢?”

他心底一寒,嘴角扯起残酷的弧度:“男朋友呢?喜欢的人呢?”少年前进一步,居高临下,语气森然,“假设有这么一天,你也要拱手相让?”

夕阳西下,照亮少女清透的眉眼。

回想起西街露台上,女生们许的一个个愿望,再看看此时此刻,徐晚晚一脸懵懂的模样,他紧咬牙关,心内怒火滔滔——听什么答案?为什么要心怀希望?

秦殊在心底狠狠地嘲笑自己,抬脚走向洗手台。

徐晚晚快步追上,道:“我不懂,这根本就是两件事啊!你为什么要混为一谈?”

余晖照亮天际,大片大片的浮云透过镜子,落进秦殊的眼底。

盛夏风轻云淡,洗手台前流水潺潺,少年任冰水淋透脸颊,再仰起头,一滴一滴的水珠混合着汗淌进脖颈里,他不关心,也不在意,满耳都是少女的质问——为什么?

单手撑住台案,他侧眸看她,眼底有凌厉如锋的气势,来不及隐藏。

这样的目光,落在徐晚晚眼中,何尝不令她惊叹?

这个人,不知何时又变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秦殊,那个睥睨天下的天才,完美却冰冷,她呆呆地看着,无尽的委屈自心头升起。

徐晚晚揪住他的手臂道:“你谈恋爱是你谈恋爱,阿黎生日是阿黎生日,我是在想点子没错啊,也是想给阿黎惊喜没错啊……可你到底为什么……”为什么生气?

身子瑟缩,下一刻,她的手便被狠狠甩开。

苏黎、苏黎、苏黎……

秦殊冷冰冰地笑,一字一句地道:“徐晚晚,你知不知道,你很吵?”

天空依然很美,美到惊心动魄,少年一步步走远,背影俊逸。

她错愕地站在原地,手指松了又紧,掐出一道道的痕迹,心中原本有委屈,有不安,有心慌,也有恐惧……可这一刻,一切都烟消云散。

夕阳沉下地平线的那一刻,徐晚晚看着洗手池内潺潺的流水,心内一片空寂……

贺风生站在远处,任黄昏的光将身影拉长……一场嬉笑漫谈,变成如今的剑拔弩张,他走过去,右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徐晚晚抬头看他时,目光是空洞的。他何尝不是看得心脏一疼?可,又能如何呢?

贺风生欲言又止,轻轻一叹。

徐晚晚张了张嘴:“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贺风生心头盘旋着无数个句子,说出口的,却只是一句:“别想太多。”

这个夜晚,真的很难熬。

徐晚晚翻来覆去也睡不着,最终只能翻身起了床。隔壁两张床铺空空如也,苏黎和齐嘉都回家了,整个寝室只剩下她。

碍于关飒的围追堵截,她哥徐早早自从退烧后,三天两头在外蹭住,所以,这几天,苍澜山的宅子里空无一人。

徐晚晚垂下头,她不想回家,除了寝室,还能去哪里呢?

搬出烤箱,倒腾面粉,少女在小台灯下忙忙碌碌,等到叮的一声响,徐晚晚蓦然清醒,闹钟指向十点半,而她,在深夜做了一份铜锣烧。

袅袅热气里,她举起小叉子,却迟迟没有下手。

徐晚晚久久地看着,忽然,想起了遥远时空里,一些琐碎的事……

最开始,她其实不擅长料理,更不会做铜锣烧——七八岁的小丫头,吃饭不挑食就不错了,整个苍澜山,谁会指望她下厨?是秦殊,总在下午茶的时间掐点翻墙,死皮赖脸地坐在小台阶上,要蹭一份铜锣烧。

第一次,徐晚晚尚且满地打滚,觉得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讨厌的“竹马”。后来撒泼打滚久了,每每含着一汪眼泪抬头,总见他嬉皮笑脸地托腮,看得兴致盎然。

那时候的夏天漫长到似是无边,足够让讨厌发酵,也足以让徐晚晚有勇气端出自己做得奇形怪状的铜锣烧——难看是真的,难吃也是真的,年幼的秦殊深深锁眉,满脸嫌弃是真的,可那时候,他晃荡着双腿,坐在围墙上一口口吃光,也是真的。

围墙之下,徐晚晚接住空盘,满脸的惊讶。

到现在,她依旧记得那天午后,不经大脑说出口的话:“小殊,你疯了吗?”

那时候呀,他擦了擦嘴边类似黑炭的碎屑,笑得比天上的星星还璀璨。

那一年的秦殊说:“可能,是的吧。”

昔日翻墙尚且磕磕绊绊的少年,谁能料想,能长成如今满身荣光的模样。

叉子重新落回盘子里,徐晚晚第一百次看手机,终于点了关机,然后重新爬回被窝里。

不要看,不要想,还有,再也不要原谅他!

同一时刻,西街LOUS会所。

秦殊靠窗而坐,一口喝完面前的冰可乐,然后,指尖落在手机屏幕上。

同样,第一百次点到微信对话框,他静静地看着,忽而自嘲一笑——怎么可能呢?

呵,到现在,他居然还会心怀期待?

按灭屏幕的同时,身后响起脚步声,少年眉宇微敛,下一刻,咚的一声响,一杯冰镇威士忌被放在眼前。在他对面,男人一身深灰色西服,宽肩窄腰,处处金贵,细节周到,举手投足之间黄铜打磨的精致袖扣闪着迷离的光,一如其人的目光,深邃迷人。

秦殊赫然抬起了目光:“你——”

楼思危伸手,将威士忌向他的方向一推,这才缓缓地抬起目光道:“是我。”

漫不经心地敲着桌沿,男人嘴角带着笑说:“你没看错。”

他将目光投向窗外,灯火璀璨,车马如龙……男人嘴角弧度依旧:一别经年,洛城,别来无恙。

秦殊的视线从威士忌上抬起,问:“她知道吗?”

那么怕楼思危的女孩子,那个躲在他背后的小家伙,那个现在不知道在哪里、没心没肺快活的徐晚晚……知道楼思危回国了吗?

在他对面,男人眉宇一抬,故作疑问:“谁?”

秦殊静静地看着,一秒,两秒,楼思危迟迟没有松口的意思。秦殊烦闷地移开目光,然后手一抬,将面前的威士忌一饮而尽……正是因为如此,刚刚好,错过了对方眼底一闪而过的精明。男人双手交叠,悠闲地道:“怎么不问我回来干什么?”

秦殊靠在椅背上,视线抬起道:“我问你,你就会说吗?”

堂堂的楼家主事,叱咤欧洲的金融圈霸主,是一位就算他爸秦唐在这里,也会称一声老狐狸的宗师级人物……不愿开口,他难道能套出话来?

呵,好笑。

秦殊喝着酒,桌案被悠悠敲响,已过不惑之年的楼总气度非凡,此时此刻,幽幽地笑了:“自然是有好戏要看。”说罢,他眼眸一睨,落地窗下,侍者一字排开,恭候着宝石红色英菲尼迪入场,驾驶位里下来一个女人,一袭黑色长裙,性感迷人,把车钥匙朝为首的人一抛,然后便款款走来。

女人下颌一扬,隔着玻璃窗,目光与楼思危的对上。

楼思危看得眼眸一眯,扯松了衣领,勾动嘴唇:小妖精。

几米开外的楼下,徐娴静艳光四射,红唇微扬,回道:彼此彼此。

这一个对视天雷勾动地火,任谁看了也不会觉得他俩是结婚十来年的夫妻,可偏偏,楼下侍者们挨个鞠躬,伺候当家夫人大驾,男的女的,一声一声此起彼伏:“夫人好!”

楼思危取下领带,动作极其缓慢地扯松了纽扣,直到见人走进楼里,这才恋恋不舍地挪开目光,起身,修长的手搭在少年肩膀上,道:“时间尚早,以后再说。”

秦殊的手一顿,冷笑道:“尚早还急着走?”

楼思危停住脚步,回以微笑道:“对你,尚早;对我娇妻……”吹了声口哨,他幽幽地道,“任何时刻,都很晚。”

说完,右手在少年肩膀上拍了又拍道:“放心放心,我回国这件事,过段时间,某人会知道的。”

这个某人,指的自然是徐晚晚。秦殊却听得皱了眉,那一星半点揶揄妻奴的心思都消散殆尽,眼前,楼思危俯身,微微一笑道:“你平常叫我一声哥,我怎么会害你呢?”

秦殊无语。

楼思危笑意更浓,笑道:“是爱你啊,傻瓜。”

秦殊面无表情,只吐出一个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