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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我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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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我奉陪到底

多年前的城西小学里,贺风生与徐晚晚实属上房揭瓦派,成天蹲在小花园里,计划着怎么横冲直撞,欺负小同学。而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乖乖派的秦殊与周羡,两人像模像样,一副老师指东绝不往西的小模样。唯有徐晚晚知道,这俩家伙蔫儿坏。

一个秦殊,放着全班小女生的辫子不揪,绕大半个操场,独独欺负她一人,临了,在老师面前还一副无辜的样子,两手一摊道:“是小晚先动的手。”

一个周羡,她和贺风生干的坏事,这家伙一次都没少参加,掏的鸟蛋、捉的兔子、下水摸的鱼,次次都是他策划全局,可奇怪的是,动手的成了他俩,被逮住挨骂的,也成了他俩……

就这样,时光荏苒,周家阿羡依然是一副乖乖小朋友的模样;而她和贺风生,实在称得上是声名狼藉。

有这样一个道理,传闻,全班倒数第一二名一定是朋友,正数第一二名却是死敌。徐晚晚亲眼见证,这样的规律,在秦殊与周羡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从小学到初中,两人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处处针锋相对,周羡刚拿年级第一,秦殊转头参加竞赛,抱得大奖归;周羡刚在篮球比赛中崭露头角,秦殊没几天加入,直接在决赛中抢下篮板,硬生生地夺下年度MVP;亚洲第一游乐园“天空之城”刚刚开园之际,四人同行,周羡不过拉着她在玩偶人中转了几个圈,秦殊便提刀杀入,言之凿凿地说时间太晚,再耽搁,就一通电话告到她爸那儿去……那天,秦殊脸色阴沉地要将人带走,徐晚晚就地打了好几个滚,秦公子被逼无奈,才弯下高贵的腰身,背着她坐了一回摩天轮。再后来啊,周羡去欧洲念高中,远隔万里;秦殊不屑地冷哼,一跳两级……

这些年,即便隔着万重山水,即便一年到头鲜少见面,这两个家伙,也从没少较劲。徐晚晚想着想着就打了个冷战,然而,更重要的是,在炙热的怀抱里,她回想起了那通电话,要是再耽误下去,贺风生真的完蛋了……

徐晚晚头疼不已,大喊:“啊啊啊!我要去洛城明珠一趟!”

她挣开钳制,急匆匆地要走,道:“我们改天聊!改天找大家一起叙旧哈!”

叙旧……周羡咀嚼着这个词,嘴角勾起,他很喜欢。可是……大家是谁?秦殊吗?

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周羡伸手将人扯进怀里。跌向胸膛的一瞬间,徐晚晚猝不及防地低呼出声,小小心脏怎么受得了如此刺激!

她抬头看去,周羡嘴角带笑道:“洛城明珠?”

双手环住她的肩,将人往宾利边带,开门,关门,男子声音低沉愉悦,理所当然地道:“正好顺路,我送你。”

这次,不是司机开车,他直接坐上了驾驶位。

周羡笑意盈盈,如晓月清风,气质温润,可分明又气场强硬,没有给她半点拒绝的余地。

一路安静,汽车穿过繁华的洛城主干道,一侧是奔涌的沧澜江水,另一侧是碧绿的法国梧桐,徐晚晚乖乖地坐在副驾驶位上,耷拉着脑袋,一下下地抠着手指……

——唉,不自在。

徐晚晚坐立不安,听周羡轻笑着道:“也是刚回国,想着先看看家父在洛城的作品,听说刚建成没多久,没想到就在街口碰到了你。”

徐晚晚目光一抬,惊讶道:“你是说,数学博物馆是……”一口气卡在嗓子眼里,她怔住,洛城的数学博物馆,居然是周薄暮的设计!我的天,就是那个毕业于C大,同学们口口相传的白金级建筑学长……周羡的爸爸,周薄暮?!

洛城藏龙卧虎,她信了;C大人才济济,她也信了。

周羡颔首道:“嗯,不过……我倒是很少看你这样匆匆忙忙的样子。”车速渐缓,他侧眸看过来,“出什么事了吗?”

徐晚晚心内发苦,默默地画着小圈圈,在心里答:是啊,出大事了。我们的发小贺风生同学,此时此刻,恐怕正在被我亲哥胖揍。

可这话,她没说出口,一只手就伸了过来。

周羡以修长的指抚着她的发丝,柔声道:“这次是我在这里,下次——”尺度拿捏得很好,分寸把握得甚巧,徐晚晚不过发呆半秒,他便已经倾身过去,四目相对,她惊讶得小嘴微张,他继续道,“要照顾好自己,过马路多看看,知道了吗?”

徐晚晚点头,如小鸡啄米,想后退,那人却越来越近,她呼吸越发急促,吓得紧紧攥住手指。可明显,狡诈如周羡,将这些细微的举动一一收入眼底。

呵,害怕?

可转念一想,他在心底冷哼一声,他有什么可怕的?

成天在秦殊那家伙背后转,十几年如一日当着小尾巴,怎么一点不害怕?什么秦公子软萌可欺,什么秦公子笑容灿烂,什么秦公子从不摆架子,插科打诨,一如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流氓……徐晚晚眼瞎,他还能看不出来吗?

——装的。

那家伙,笑容是冷的,骨血也是冷的,跟他完完全全是同类人,偶尔发光发热……也只对这个白痴。

周羡安安静静地想着,嘴角勾起一道弧度,像是嘲讽,也像是玩味。从他的角度看去,小丫头战战兢兢的,被困在他怀中方寸之地,直到嗒的一声响,安全带被解开。

他在一秒之内坐回原位,眉角微微抬起,目光淡淡的,问:“到了是吗?”

压迫感骤然消失,徐晚晚喘了一大口气,干巴巴地应着:“到了到了……哈哈。”笑容真的有点勉强,临下车还腿软,徐晚晚想,幸亏她眼明手快地扶住门,不然,一定摔得很难看。

瞄了眼她的小动作,周羡暗暗发笑,突然,手指敲在车门上,扬声喊道:“晚晚!”

徐晚晚的脚停在半空中,她回头看了一眼,心慌到擦了擦冷汗,应了一声:“啊?”

看着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他心情愉悦,沉着嗓子道:“这么多年不见,你有没有想我?”

都是老朋友,当然也有想过,只是……大哥,她赶时间啊!

徐晚晚抠着手指,周羡目光一扫,噙着笑道:“不要忘了,小时候那家伙欺负你,站你那队的人可是我,嗯?”

那家伙……徐晚晚脑海里回忆起秦殊挑起的唇,还有,那气势凌厉的眉眼。

是,这是实话。秦殊一次次欺负她的时候,周羡的的确确有几次宅心仁厚,搭了把手。可是,这难道不是因为秦殊?不是因为他俩是死对头?归根到底,不还是因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徐晚晚撇嘴,腹诽:我是偶尔缺心眼,但又不是真的白痴!

可表面上,她麻利地点头,随口答:“想想想,特别想你。”

周羡不在乎,不在乎她眼里闪着的狡黠光彩,不在乎她张口就来的敷衍,此时此刻,他手指敲在车门上,抬起视线,睇她一眼。

然后,徐晚晚愣住了。

驾驶位上周羡眼神深邃,神色不明。

他说:“晚晚,在异国他乡的每一天,我都很想你。”

徐晚晚身子抖了抖,旋即一脸惋惜……这家伙不回来则已,一回来,怎么就傻了?

她默默地想,欧洲果真地广人稀,瞧瞧,这都给人孤独成什么样子了?

徐晚晚看了周羡一眼,一脸哀戚地道:“要不……”

男子目光微抬,循循善诱:“嗯?”

接着,他就看到徐晚晚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我们加个微信,怎么样?”

都是十多年的朋友了,她居然连人微信也没有,是不是忒冷漠了些。徐晚晚陷入自责里,在她面前,周羡看看手机,再看看她,一回神,乐了。

从来没有人在他面前,在他说思念之后,反应不是受宠若惊,而是……同情?

——徐小姐,您这是什么脑回路?

——您这又是什么脑洞,啊?

揶揄声滚到嘴边,周羡忍住了,掏出手机让人扫了二维码,然后还被拍了拍肩膀。

周羡瞥着自己的左肩,还有肩上那只不知天高地厚的爪子……

徐晚晚道:“放心放心,你不是一个人。”

周羡眼光一抬,心想:你才不是一个人!

——能在我深情如斯的眼神下好好活着,徐晚晚,你简直不是人。

少女只觉得手下触感很好,于是理所当然地一抬手,拍上了他的脑袋。于是,周羡僵着脊背,任人跟拍小狗一样,脑袋被摸了一把……

徐晚晚摆手告别,转身朝洛城明珠跑去,徒留堂堂羡少坐在驾驶位上,凝视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怎么回事?

精心策划的,比不过临场发挥的?心思深沉的,没玩过脑袋缺根筋的?

如果不是因为对象是徐晚晚,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单细胞女孩,他会以为自己被耍了。

周羡摸了摸下巴,忽地,自副驾驶位上,捡起一串带着小黄人玩偶的钥匙。然后,他不经意地瞥向车窗之外……嗯,是瞥向车窗外台阶上的那个人……

啊——

周羡勾起嘴角,慢悠悠地低语,声音极小:“这就是命中注定了,是吧?”

徐晚晚爬上台阶,推着旋转门往洛城明珠的主楼里走。同一时刻,有一道黑影与她相反,从主楼里大步走出来,两人隔着一面玻璃,刚好擦肩而过。

也顾不上在冷战,徐晚晚猛地转身,冲人招手喊道:“秦殊!秦——”可对方一个眼神也未投来,径自走下台阶,半分停下的意思也没有。

她发着愣,一脸错愕的表情,明明只有几天没见面,她怎么觉得像是过了好多年。仿佛她还停在原地,他已经走出了几千几万里。

徐晚晚手指收紧,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周羡的大长腿跨出车门,迎着微凉的风,扬着笑一步步朝她走近……是,直到这一刻,秦殊的步子才停住。

周羡眉头跟着一抬,优哉游哉,与其目光交会。霎时间,周遭一片空寂,一道目光冰冷,一道目光悠然。

周羡把玩着钥匙扣上毛茸茸的小黄人,噙着笑打招呼:“嗨,秦公子,有一段时间没见了。”

秦殊直直地盯着那双漂亮的手,准确地说,是那双手上的某人从不离身的钥匙扣,然后,眼里的光一点点地沉下去,最冰冷的时刻,他却笑了。

一秒之内,他又成了往日不可一世的秦殊,一分一毫没把这世界放在眼里。

手腕上的伤细细密密地发痛,秦殊只当未觉,将一只手负到身后,生硬地往前走——都这样了,他还怕伤口吓到她?秦殊想着,自嘲一笑。

周羡看着看着,嘴角弧度更甚。趁火要干吗?当然是打劫!雪中送炭的事他干得少,但,火上浇油,谁不会啊。

周羡捏着小黄人,懒声开口:“好久不见了,晚晚说她特别特别想我。”

男子声音微扬,带着明目张胆的挑衅:“你呢?你有没有——”

秦殊在下一刻回过头,目光如流水,冷冷地从他身上掠过,活生生地将来人后半句话逼得咽回肚子里。

从徐晚晚的角度看去,但见少年薄唇微张,缓缓开口:“有什么?”

少年抬头,声音低沉:“我有没有想你?”

四目相对,他以舌尖?过牙关,勾起了嘴角。他花了多少力气,才无视车窗前两人亲亲密密的对话?多费力地忍着冲动,才抬脚踏下台阶,与这二位擦身而过?

还有,是有多强的自制力,才告诫自己,不要抬头,不要去看?他从来都不想蹚浑水,可现在,偏偏有人要将他往旋涡中心拽!怕吗?秦殊冷冷一笑,怕就不是他。

目光掠过那个死对头,秦公子满目讥诮地开口:“你说呢?”

即便是周羡,即便是成长在周薄暮眼皮底下,见到这样的气场,也不自觉诧异地皱起了眉头:昔日守在小丫头身后,暗自发光的少年,终于……走到了人前?!

想起楼思危的叮嘱,再想起徐娴静气到跳脚的催促,心思细腻如周羡,处事果敢如他,也会跟着愣上一愣。不过数秒,他嘴角浮现出点点笑意,原来,这一局游戏,开的是困难模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