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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我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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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周羡,喜欢的挑战,不就是最好、最难的?

更何况,对手是秦殊。

周羡微微一笑,像是没听到他的质问,只道:“这次回来,大概会待得久一点,以后就在洛城了也未可知,有空的话,聚聚?”

有空?谁跟你有空?秦殊面无表情。是二十五点?还是星期八?或者三十二号?

周羡当然知道他的腹诽,当然也知道他的暴怒,此时此刻,羡少爷优哉游哉,继续煽风点火:“要不,你也加一加我的微信?”

要不怎么说是老狐狸?

秦殊不动声色地看着,暗自一哂,这个“也”字,当真用得绝妙。

否则,大千世界,亿万文字,怎么刚刚好有一个能戳中他的心尖,点燃怒火,不差一分一毫?

秦殊扯着嘴角,不置可否。

周羡明媚地笑,看似友好地问:“刚刚晚晚问我要了微信,你的话,要不要扫一扫?”说着,便一只手钩着钥匙圈,一只手滑开屏幕,亮出二维码,得意地看着对方。

一切顺理成章,似是故意,更似是无意。

他慵懒地敲着手指,对这次会面,有那么一丝丝满意。

看秦殊完美的面具破裂吧,看他怒火滔滔吧,看他忍无可忍……冷静自持的人发了疯,态度傲慢的人丢盔弃甲,难道不是很精彩?

周羡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臂膀,眼里闪动挑衅的光。就这样的气氛,饶是几米之外的徐晚晚,也看得提心吊胆,她往前挪着脚步,心头涌动着莫名的情绪,像是恐惧,也像紧张。于是,周羡目光一低,便瞥到自己的衣角被拉了拉。

小丫头满脸惶恐,冲他挤眉弄眼,唇形微动,是在求饶。他看得饶有兴趣,抬眉,故意放大音量:“你说什么?”

徐晚晚在一瞬间就崩溃了,揪在他衣角的手就此僵住。哪知,堂堂羡少很会顺杆爬,在下一刻,就拽住了她的小手,倾身问:“你怎么了,嗯?”

徐晚晚要开口,便察觉到一道沉重的视线压在身上,她后背一凉,不自觉地抬头一望,秦殊目光笔直地凝视着她,咔,关节在一秒之内被捏响。

插在裤兜里的手狠狠地掐住口袋里那只同款小黄人钥匙扣,少年跟着冷笑,还要加什么微信?没搞砸这看似融融的场面,就是周羡今生有幸!

无视着小脸嫣红的家伙,无视着并肩而立的姿态,秦殊伸手,以蛮横的力道从周羡手中抢过钥匙扣,紧紧地握在手心里。

此时此刻,他有一千一万件想做的事,有数不清的思绪萦绕于脑海,可最终,他只是将钥匙扣往空中一抛,嘴角微勾,声音如冰:“如果是垃圾,就扔掉。”

徐晚晚站得笔直,任钥匙扣落在怀里,一片叮叮当当的响声里,她抬头看去,却只见秦殊的背影冷漠、孤高。

曾经近在咫尺的人,曾经分喝同一杯可乐、分享同一只汤勺的人,如今只剩下遥遥的一个背影。徐晚晚站在原地,看着秦殊自口袋里拿出车钥匙,打开车门的同时,将钥匙上的小黄人拽下来,扔了。

一阵风吹过,她心内一片空寂。

如果是垃圾,就扔掉……是这样吗?

她走了几步,停在那片空地前,低头看去,同款的小黄人钥匙扣被遗弃在地上。

十八岁的成人礼物,她一个,他一个,此时此刻,就像个笑话。

周羡追上来,问她怎么了。

手腕被扼住,徐晚晚失神地抬头,看看他英挺的眉眼,她目光呆呆的:“我不知道。”

周羡在说什么,她没听见几句,她就这样看着他,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只道:“羡哥哥,你能告诉我,怎……怎么了吗?”

只有最小最乖巧的时候,只有最失魂落魄的时候,只有被欺负得最惨,需要他施以援手的小时候,她才这样叫过他,如今……周羡凝视着小丫头,心中生出几分不忍。

他唇形微动,要说什么,突然,一道远光灯笔直地照射过来。

周羡后脊梁骨跟着一刺,眯着眼朝光源处看去,秦殊坐在驾驶位,忍着手腕上的刺痛,另一只手控住方向盘,目光冰冷,只顿了一秒。

紧接着,引擎声轰鸣,少年一脚踩下油门。

就在他们面前,改装精良的黑色悍马H2碾碎一地落花,绝尘而去。

周羡张张嘴,半句话还没出口,手上一空,徐晚晚低低的声音传来:“算了。”

他愣了一刻,脱口说道:“什么算了?”

徐晚晚蓦然抬起头,大眼睛看着他,久久没有动弹,可分明,那双眼里一点点地升起了水雾,带着难过与失望。

没有回答,她客客气气地挣开了钳制,往洛城明珠里走。

周羡还在说什么,徐晚晚垂头,一句声也没应。电梯门打开又合上,空间逼仄,她内心发慌,身边的人身量笔直,声音低沉地传来,带着点试探的意味:“这个点,他能到哪里去?左不过就是公寓、苍澜山、LOUS会所,你有空的话,也可以……”

徐晚晚充耳不闻,电梯抵达十三楼,金属大门打开,她往前跨了一步,失魂落魄的样子落在周羡眼里,他皱着眉,伸手将人拽住:“真的不去看看?秦殊他——”

那个名字滑过耳郭,徐晚晚浑身一颤,猛地停下了脚步:“啊!”

秦殊秦殊秦殊!为什么躲在哪里,这个人都还在脑海里打转!

她猛地挣开钳制,双手捂住耳朵,可是没办法,那个人说过的话一遍遍地在脑海里回荡:“是垃圾,就扔掉。”钥匙扣如此,朋友如此,她如此。

从头到尾,她一句话都不能讲,一句疑问都不知从何提起,就这样,硬生生地被丢下……哦,不,徐晚晚垂着眼睫毛纠正自己——是被抛弃。

手上突然一空,感受到巨大的爆发力之后,周羡怔了怔,原以为小姑娘柔柔弱弱,顶多委屈个一阵子,却不料,现在的徐晚晚,比他想象中强硬,也比他想象中果敢。

周羡静静地看着,少女怒火正盛,隔着一扇电梯门,无声地与他对峙……明明是一副气到不行的样子,却悄悄地红了眼眶。

他心中跟着一软,脑海里真真切切地想了一下,要不要坦白从宽?然而他还没说话,电梯门突然合上。周羡回过神,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将手伸出去,卡在了门缝里。

电梯门打开后,看着徐晚晚的背影,他松一口气,走了啊,还好,走了。

可同时,他视线停留在自己夹红的手背上,觉得好笑。

不过是一个小丫头受了委屈,不过是红了红眼睛,不过是如此……怎么,冷静如他,还有这样冲动的时刻吗?

周羡甩甩发疼的手背,自嘲一笑,良久,才无可奈何地抬脚,跟了上去。

洛城明珠十三楼,整层楼都是私人健身房,拳击场设在内室,临窗而建,远远看去,几乎能将半个洛城尽收眼底,视野绝佳,可惜的是,今天没人有空观赏。

场子里空无一人,连门也没锁,看着一地狼藉,徐晚晚心里七上八下的……这是什么情况?无数次拨出两人的电话,无一例外都是忙音。

她慌了神,突然想起,刚刚不是在楼下遇到秦殊?

徐晚晚视线低垂:拳击靶掉一地,水杯砸了一套,连带着陈列柜都被掀翻了……一个念头闪过脑海,她倒吸一口凉气……是他处理的?

如此大的阵仗,他一个人,怎么办到的?!徐晚晚怔在原地,不自觉地抚着拳击台的围绳,一点点地攥紧了手指。

与此同时,洛城,滨江路上,秦殊单手控住方向盘,眼中一片肃杀之意。突然,旁边响起尖锐的鸣笛声,鲜红色的保时捷突然改道,插入车前,却又故意减了速。

保时捷敞篷里一派喧闹,男男女女拿着酒瓶纵情高歌,始终死死地压制住车速,秦殊只需扫一眼便知道,是挑衅——这些年,他遇到过多少?无视过多少?

可今天……少年冷冷一笑道:“找死是吗?”

在对方再次减速后,秦殊勾起了嘴角。

三、二、一,油门踩到底,以坚硬著称的悍马猛地往前一撞,砰的一声巨响后,滨江路上透着死一般的静谧。

敞篷车里的几个人吓傻了,驾驶位上的人猛地回过神,下了车,却见悍马一动未动。他火大,走过去就要拉开车门,却不料,改装精良的悍马在一瞬间打开车窗,驾驶位上,其人目光极冷,冷到他到嘴的话气势弱了一半:“你!你怎么开车的?!”

秦殊看了一眼,收回视线道:“就这样。”话音刚落,他跟着踩下油门,悍马缓缓地往前行驶,离保时捷越来越近,前边车里的人一片尖叫声,而他,半点停下的意思也无。

窗边那人跟着小跑,冷汗火速坠下,着急道:“停车!停下来!你知不知道我的车多贵……你……”这话落到秦殊耳里,他听得面无表情,直到最后一刻,在离保时捷只有半寸之地,刹车声才响起。后座的女生们吓得哭出声,男人再心虚,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你是成心的!我的车……你……你赔得起吗你!”说着,便要去揪人衣领,却突遇秦殊侧头。

视线相对,周遭气压极低,男人的手僵在空中,一半是因为他冷意弥漫的眼神,另一半,是因为搭在方向盘上那只手骨节分明,却……

男人怔在原地:却在滴着血。

刺目的猩红沿着少年的袖口蜿蜒而下,一滴一滴地染上方向盘,几乎与墨色融为一体,极妖冶,极邪门,这人却只当未见。

男人头皮一麻,硬生生地倒退几步,听到少年缓缓张口:“赔?”

秦殊笑得温柔,声音却冰冷至极:“如果我没看错,你醉驾、越线、改道、飙车。”

少年一字一句道:“我没打算赔。”

忍着右手的痛意,他皱眉,打开扶手箱,将一张名片丢出去:“不服,随时找我。”说着,倒挡,关上车窗,引擎轰鸣。

男人后知后觉地捡起名片,身边的两个女生围上来,揪着他的衣摆哭哭啼啼地道:“哪来的野小子,一副欠揍的样子,你居然让人走了!”另一个人立马叉腰接话:“就是就是!是不是男人啊!给他点颜色瞧瞧啊!现在追上去还可以——”

男人心烦意乱,突然一吼:“都给我闭嘴!”

女生们委委屈屈,声音低低地响起:“凶什么凶啊,干吗怕他……”

手上捏着名片,男人硬生生地倒吸一口冷气:干吗怕他?那人眼底的冷光,手上的血迹,还有无所谓的笑意——那个人是疯子啊!还有,那个人的名片……

“济林医药少董,秦殊”,就这几个大字,他这辈子也得罪不起。

济林医药旗下第一分院,留观室内,走道人影寥寥,消毒水气味刺鼻。

秦殊靠在沙发上,沉沉地闭上眼,任主任包扎,连带着三四句的数落,也只是抿着唇,只当未闻。他越是这样,张主任越是气急:“这么长的口子,是怎么受的伤?”

秦殊眼睛未睁,声音极轻:“划的。”洛城明珠十三楼,拳击室里,徐早早和贺风生打得最激烈时,掀翻了陈列柜,他上前挡住,撞上了玻璃,手臂上留了道口子,仅此而已。

鲜血一滴滴地落在地上,主任反问:“就算是意外,怎么不好好处理?”

秦殊疲惫道:“现在不是来处理了?”

在他面前,年过天命的老主任叹气,交代完注意事项,临走之前,脚步一停,恨铁不成钢地道:“早干什么去了?”

一直到脚步声远去,秦殊倏然睁眼,只觉得内心空空的,寂静得仿佛能听到有风吹过。

他也问自己:秦殊,你早干什么去了?只有他自己回答自己,早一点在飙车,在撞车……凝视着一地血迹,秦殊冷冷一笑,更早一点,在洛城明珠楼下,他遇见了徐晚晚。

从来只在他身边打转的小丫头,跟在他身后的小尾巴,娇滴滴地任他宠、任他欺负的家伙,和他的死对头搅和到了一起。

光是想到最后几个字,秦殊便呼吸渐冷。

——好的。

少年靠墙,冷厉一笑: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