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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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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车熟路走到他对面坐下,“是周姑娘吧?”他问。

我点头。

“那日我在酒楼见到你的父母和她的父母一同吃饭,似是在谈这件事。只是不曾想,这一天竟来得这么快。”他为我斟了一杯酒又为自己也斟了一杯。

今日的竹叶青,异常涩口,完全不似平日那般地清香。

但我喝了一杯,却马上就想再来一杯。

然后我才开口:“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他没回答,而是对着我笑,道:“真好,你要成家了。”

后来我们就没有说话了。

一杯又一杯,平日浅尝辄止的我们居然将两壶酒全部吞下了肚。

若是平常我可能早就不省人事了,那天却是清醒得紧,大抵是阿行把我的酒都抢走了。

因为这次终于是他被我喝趴下了。

我走过去看了看他,他趴在桌上,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我将耳朵凑过去,想听请他在说什么。

谁知他一动,唇竟是贴到了我的右耳,“阿文......”随着他开口,一阵热气从我的耳朵传向了四肢百骸,我已经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了,我只觉得好热,想要马上逃离,却又不舍逃离。

“阿文,不要走......”

我听见阿行说的话了,但是我终究还是落荒而逃了,还带走了他写的那张被墨点污了的书法作品。

不知是怎么回到的家中,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于是我又坐到了案前,拿出了那张书法,“以无所得故,以无所得故,,,,,,”我的嘴里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当真如此吗?

鬼使神差,我从这张纸上裁下一小截来,写了一封信,让小厮第二天一大早偷偷送去了周姑娘的府上。

我没有收到回信,我终是和周姑娘成婚了。

婚礼那天,高朋满座,我家史无前例的热闹,我的父母和老丈人一家都十分高兴。

我扯着嘴角,笑了一天,感觉嘴唇都要粘在牙齿上了。

那天,阿行没有来,说是生病了。

也不知他怎么样了。

晚上我坐在周姑娘,不,已经是我的娘子了,我坐在我的娘子身边,久久不敢掀盖头,她也不急,没有说话。

“你收到我的信了吗?”

“嗯。”她的声音软软糯糯,大约是男子都会喜欢的声音,可是我再一次落荒而逃了。

三十年来,我一步一步从学掌做到监院,阿行也成为了山长,我一直跟在阿行身后,看着他一心为书院效力,我也学着他,将自己的的心力一心扑在书院。

一时我们成了书院的主心骨,书院上下的人都很依赖我们,我们书院的名号甚至传向了京城,许多外地人慕名而来,想要在鸿雁书院就读,但是书院根本不可能接纳如此多的学生。

但是县令总想让我们跟他一起把那些高官富绅的孩子都接进来,以求获利,我们怎么会同意呢?书院可是我们的心血,于是我们便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他。

除了这点,我们的日子过得很好,我们还是会偶尔一起喝酒,又回到了从前浅尝辄止的日子。

我的娘子善解人意,不管我多晚回家,甚至就是住在书院,她也从来不说什么,而且把家中打理得很好。

白驹过隙,时光荏苒,转眼我和阿行,我们都已生了不少白发。

书院中也出现了许多优秀的晚辈,我最满意的弟子莫过于苏祁新,这个孩子是个可怜的,父亲走得早,母亲又多病,不然早就考到京城做官去了,他为人良善,做事认真负责,但是在我看来他是个可以做一番大事业的。

所以我想把监院的位置给我的另一个学生,周鸿志,这个孩子与苏祁新一样父亲早亡,都是由母亲带着长大,但是他的舅舅就是县令,我怕他身上沾染上县令那些不好的东西,故而对他严格了些,想必他是怪我的吧。

但是我相信,总有一日,他会明白我的心意。

这一年,雨水极多,这是我第一次带他们两个去玄州城采买,可未曾想,在路上我就病倒了,看来不服老是不行了。

我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在此行送了性命。

我恍恍惚惚地过了几日,偶尔有些意识的时候会看到我的两个徒弟忙忙碌碌为我奔走,我很感动,好似这辈子也没有太多遗憾了。

唯有对不住我的娘子,还有舍不得阿行。

好像也没有乘马车,我就一下回到了梓州,回去以后我突然发现我的家中挂满了白绫,是谁,是谁去世了吗?

我奔到灵前看到棺材里面的那个人,我吓了一跳,那躺在里面的人不正是自己吗?

原来我已经死了,得个风寒我就死了,也太没用了些。

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只到处游荡着,应该是牛头马面太忙了,晚些时候来找我吧。

突然,我再次见到了我的娘子,我从来没有这么仔细地观察过她,她一身素衣,看这样子,竟是跟年轻时候没有太大的区别,如今的我与她站在一处倒是颇有一种“一束梨花压海棠”的感觉了。

她没有丝毫伤心的样子,反而看起来很轻松,也是,我如此待她,她怨我恨我都是应该的。

只见她缓缓地往我的棺材走去,她趴在了我的棺材上,我靠上前去,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文郎,你终于回来了......我们终于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她......她居然嘴角流出血来了。

“快来人,快来人啊,这里有人吐血了......”喊了许久都没有人理我,我才想起,自己已经死了,我说话是没有人可以听见的。

我就眼看着我的娘子变成一句冰冷的尸体而无可奈何。

我时而清醒时而昏昏沉沉,一时听到是苏祁新害死了我,怎么可能,那个孩子怎么可能害人呢?一时又听到是周鸿志害了我,也不大可能吧,他虽有点小心思,但是也不至于害我才是。

可是事实证明就是他害死了我,我站在公堂上歇斯底里,“我是你的师傅,你为什么要害我?”

可是他听不见,他被关了起来,终身监禁,变成了疯子,嘴里还念叨着要成为监院,这个傻孩子,监院这位置,本该是你的啊。

苏祁新那孩子将我和娘子好生地葬在一处,在坟前还哭个不停,真是个好孩子,我看见自己的身体渐渐地变得透明起来,我要走了,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就在我要消失的时候,我看见了树林中那个满眼血丝,有些佝偻着背的身影,是阿行,他来送我来了。

就在这一刻我才明白过来,到底什么叫做“以无所得故”。

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心无挂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