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这个所谓的真实的世界以后，白羽鸣一次又一次地告诉他，沈渭生已经死了。
苏柃一直都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
这个想法愈是强烈，他就愈是觉得是真的，他的心境也愈是五味沉杂。
除此之外，沈渭生对他的爱，究竟是真正爱苏柃这个人，还是受荼靡所“创造”的这个世界的影响。
事到如今，苏柃不敢细想。
“我不知道，”狄子尧叹了口气，说，“老大，你被那时候抓进联盟后，我也被强制遣送回家了，我不知道那之后发生了什么。”
傅琰听到他们的对话，轻啧了一声转身就走。
苏柃没时间品味心中的复杂苦楚，他戳了戳狄子尧的胳膊，说：“兄弟，帮帮忙拽我一把，我腿麻了。 ”
脚还挺疼的。
傅琰走之后，苏柃缩在床上和狄子尧双双无语对望。
苏柃说：“联盟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非要抓我？”
狄子尧说：“他们想抓你，就因为你是荼靡。”
荼靡荼靡又是荼靡！苏柃完全没有荼靡的记忆，可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指着他叫荼靡。
苏柃说：“你说我失忆了，那我之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狄子尧立即来了劲儿，他盘腿坐在地毯上，单臂搭着床，说：“我们当年可是叱咤风云的游匪，当初我遇到你时，可是说好了要一块毁灭这个操蛋的世界——你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虽然但是，这狄子尧看着也成年了，怎么还这么中二。
苏柃说：“实不相瞒，我现在就想做个普通人。”
“我不允许！老大，我看你现在这副模样，真的非常痛心，你不能这样庸庸碌碌地混下去了！”
狄子尧猛地一锤床，震得床上的我直抖三抖。
“你以前可是出了名的高冷男神，时而温柔时而严肃，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好的人！以往我们绑了沈渭生踩在他头上，要多风光有多风光，现在呢？老大，他以前可也是联盟的狗，你怎么能和他不清不楚呢？”
……等等？沈渭生？
苏柃从狄子尧一通不着四六的乱讲中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赶忙打断他越扯越远的话题。
“沈渭生是联盟的人？”
狄子尧一副“你竟然不知道”的表情看着他。
苏柃：对不起，是我孤陋寡闻了。
沈渭生的表现完全不像超能力者——连苗婷婷都说他看着只像一个普通人。
包括苏柃与他相处的那虚假的五十年，他也从没展露过任何超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