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林知点点头。
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还有那个人催促逼迫的动作,都让林知回想起以前,然后就脑袋发疼,呼吸难受。
聂振宏猜测那是应激反应,但他并不想再让林知去想那些不好的过往,便掠过不提,只温声问他,“那如果不看字,只是画画,你愿意吗?”
林知耳朵动了动。
他忽然想起了那个叫何谦的叔叔,拿出书册前一直追着他说的话。
“稿费……是钱吗?”
他墨黑的眼睛里恢复了些神采,“有多少?”
聂振宏心里的小冰锥化成了水,笑着肯定道,“是钱。”
“有多少我现在不知道,”他晃了晃手里的书册,“但绝对是一比不小的费用。”
聂振宏心里想着,一会儿就去找何谦问问。这可是小朋友第一笔收入,就算出版社给的少,他也得给添多点。
“至少……”
这盘算不能暴露,聂振宏此刻只琢磨了个林知能听懂的量词,告诉他,“至少够咱们吃十次那晚的大餐。”
林知眼睛一下就亮了。
十次,好多钱呢!
有了稿费,他也可以请宏哥吃饭了。
“我接!”
不同于刚才何谦求爹爹告奶奶还得不到一句回应的惨样,聂振宏几句话说完,林知立刻便点了头。
他甚至主动探过身去抓聂振宏手里的册子,试图强迫自己读一读。但面前的男人却动作飞快地抬起胳膊,躲开了他的手。
“不用看。”
聂振宏捏着书脊,对着脸扇了扇风。
他翻到何谦之前打开的那个儿童来信的栏目,自然而然地说,“我来给你念吧。”
39 水蜜桃
小朋友的来信都不长。
聂振宏就坐在林知面前的木椅上,斜倚着椅背,用低缓温和的声音给他讲述着小孩子们笔下的故事。而林知则侧趴在画板旁,枕着手臂,支起耳朵安静地听男人一封封的念。
两个人就这么一个说,一个听。
等到外面夕阳落下,夜幕低垂时,聂振宏已经将整整排版了好几页的数十封信件都读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