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白眼看他半靠着台面张开长而直的腿，当着他的面彻底碾碎了十年前连亲一下都能脸红的初恋记忆。
猝不及防地，有些残忍。
对上乔星海戏谑的目光，秦一白甚至怀疑他是专程来报复的。
可又能报复什么呢，谁能把初恋的坏一记十年，靠一场错乱的情爱来报复？
太可笑了。
“不做就算了。”乔星海顷刻把那副勾人的面具摘了，冷漠地一把推开他，“别挡道，我要冲个澡。”他背对着秦一白，肩胛骨下未消的齿痕如同无声的嘲讽，狠狠砸在秦一白脑门上，“看在我让你爽了一场的份上，出去吧，我要一个人洗。”
秦一白觉得很荒诞。
从酒店出来，这个念头就一直盘桓在脑子里。
本来他只是去参加一场普通的同学会，一群人聚餐，聚完了续摊，老规矩老流程。
没想到会碰上乔星海。
不，也不是没想到。
这十年里，他当然见过乔星海，可从没说上过话——多么诡异，说出来可能都没人会信。
更荒谬的是，他和他的初恋，相隔十年，约了一炮。
身上的粘腻感让秦一白很不舒服，可回忆着当手掌贴上皮肤，将它摩挲到泛红、起热的触感又很叫人着迷。
那是乔星海，一直蛮横地在他记忆中占据着一席之地的乔星海。
他的车平稳地穿过路灯斑驳的光影，像穿过一个个精准的刻度，不停度量着他的迷茫和失落。
“哥，走半天了，到底回哪儿啊？”司机在前面问，打断了秦一白正不断反刍的复杂感受。
秦一白蜷起手指，望着窗外寂寥的街景，说：“回‘海棠cun’吧。”
初cun，夜里的风不大友好，还带着几分冷。
乔星海裹紧了大衣，沿着长街步行。
他没叫车，见了鬼的，想一个人走走。
但走得不舒服，吹着风，冷飕飕的，两条腿也没劲儿，步幅小，速度慢，老远就看见24小时营业的鸭货铺子了，可愣是走了十多分钟才走到。
望山跑死马。
等着店员称鸭脖时候，他盯着冷柜里白晃晃的灯出了神。
疼是真疼，秦一白下手够狠的，是报复呢么。
没想到都过去十年了，居然还是给一碗糖水就给勾上了床。
可太没挑战xin了，秦一白。
拎上鸭脖，他沿街继续走。
手机在ko袋里亮嗓高歌，他看一眼，没接，挂断了。
凉风里，乔星海仔细地品一品，心想，和滥竽充数的比起来，也不怎么样。
没有想象中那种铁锤砸胸般的悸动，也没有要涕泗滂沱的酸涩。
只是每一下都触碰都像瞬间凿进了骨头里，仿佛到了这一刻，他的呼吸节奏都还捏在秦一白手里。
走了将近一小时，他才看见熟悉的小区大门。
上楼，电梯一开一关，动静很大——他们这一梯两户的格局，逼仄的空间里，电梯的声响比门铃还好使。
果然，没等掏钥匙，身后防盗门便率先开了一条缝。
阮宁像只守门的狗，警觉地探出头来，“乔星海，你知道几点了吗？”
乔星海回头，“三点，怎么了？”说着，手往后一伸，“鸭脖，啃去吧。”
“说说呗，”阮宁从缝里钻出来，托着鸭脖摸出一块往嘴里塞，“啥同学聚会啊，聚到现在？还‘不想一个人睡’，几个意思啊，我的乔。”
“没意思，”乔星海摸钥匙开门，头都懒得回，“随ko一说。”
门掩上的瞬间，被阮宁塞过来一条腿，他冲乔星海抛个媚眼，“看在你ko头占了我一便宜的份上，让你润色的短剧，这两天给它润完昂。”
“晚安。”乔星海面无表情地一搡，把他的合伙人关在了大门外。
他去泡了个澡。
说不上为什么，就是想在热水里躺着。
——必须是热一点那种，稍微烫人的。
手机上有两个未接，阮宁打来的。
一条微信，阮宁发的，问他鸭脖买了没，要微辣的。
还有个好友申请，就仨字，秦一白。
凌晨四点，浴缸里的水声都被静谧的夜给放大了。
湿淋淋的手滑过屏幕，点了通过。
不消片刻，手机一震，是一条转账info，来自秦一白。
-[转账给你 1000元]
乔星海冷着脸，一点。
-[已收账 1000元]
他仰面枕在浴缸边沿上，头发尖一下下滴着水。
手机在垂下的手里又是一震，乔星海却没兴趣看了，手指一松，任它跌在了绵软的地垫上。
--------------------
骚凹瑞朋友们，拖延症使我现在才开坑(*^▽^*)
我们暂时隔日更哦，让我存存稿（认真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