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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新c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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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新cun

晏骅的重点在于不差钱。

混这行的都知道,剧组只要开机,就是流水一样地花钱,哗哗啦啦,刹都刹不住。缺钱的组,总得四处抠搜,运气好的,能攒出个差不多的东西,运气差的,搞出来个四不像,自己都没眼看,还得硬着头皮吹牛逼。

这种苦果不好咽,谁也不想总把它叼在嘴里。

但它才是常态。

偶尔碰上个账面宽裕的组,真能出门放回二踢脚。

晏骅坐在一团明媚的光里,举着茶盏对乔星海说:“少了这狗p倒灶的事,自在多了吧。”

其实单从劳动报酬这个角度说,对乔星海影响不大,但最终结果的呈现是全组的事,可以说得益是大家一起得,不会少了谁。

乔星海问:“你来都来了,直说吧。”

晏骅这个人,大多数时候看起来不太正常,但他有一套自己的逻辑,做事目的xin极强,一般不干没用的事。

他能找上门来,说明他已经有自己想法了,并且也知道,能配合他的就只有乔星海一个。

“《cun安胡同》。”晏骅说,“我看上它的人物背景和朴素烟火气了,但核心你得改,我要一个悬疑线。”

乔星海没立刻答,他喝完了一盏茶,又添上水,才说:“不如我把它卖给你,你另找个人写。”

“少来这套,”晏骅不跟他兜圈子,食指并中指朝他一点,“就得是你。要什么条件,你开。”

“哦。”乔星海说,“也没别的,只一条,你、你们,少对我的本子指手画脚。”

乙方的痛只有乙方知道。

晏骅看他一眼,点头,答应了。

晏骅走了之后,一条故事线很快在乔星海脑中成型。但它很笼统,缺少细枝末节,还需要时间推敲。

故事开始在八十年代初的一个深夜。

刚大学毕业的陈安回到租住的cun安胡同,在坏了灯泡的大院里撞破了别人的奸情。陈安没看清对面是谁,连日加班让他疲惫不已,回到自己的小屋便倒头睡了。

不久,流言传遍cun安胡同,说陈安隔壁的赵秀为了升科长和男人上床,这人看着一本正经,没料居然是个卖p股的婊子。

赵秀媳妇哭天喊地闹了一场,俩人离了婚,赵秀也没了工作。

后来,闲话顺着老北风传到了赵秀老娘耳朵里,老太太脾气硬,压不住气,大半夜往cun安胡同跑,可cun安胡同的灯不行,一个个瞎了似的,老太太没瞧清,被翘起的窨井盖绊了一跤。

隆冬时节,天寒地冻,老太太趴在地上,出不了声,喊不来人,扛了几小时没扛住,死在了她儿子的小院外。

赵老太下葬没多久,cun安胡同又出了人命。

平时里少言寡语的租户陈安,死在了自己的出租屋里,胸ko上插着一把剔骨刀,血淌在地上已然结了冰。

公安来了又走,没找出凶手。房子成了凶宅,案子成了悬案。

只有陈安的姐姐陈杏盘桓在cun安胡同周围,疯了一样地要找凶手。

后来,陈杏偷偷摸进陈安屋子,发现墙上缺了一块墙皮,像指甲抠的。她激动不已,觉得真相就在前方,便叫来男朋友,两人几次翻箱倒柜,终于在床脚下找到一张破纸条。

-赵秀害我-

只有这四个字。

陈杏要带着纸条去替弟弟伸冤,男朋友却说,公安办案讲证据,这纸条不算证据,啥也说明不了。

待cun安胡同开始飘柳絮时,陈杏发现了赵秀的秘密。

赵秀仓皇逃跑,陈杏再也没找着他。

后来,房东找道士来做了场法事,做完,说陈安魂魄已安,叫陈杏来把她弟的遗物收拾走。

男朋友便借来一辆夏利帮着运东西。

陈杏两人很快搬空了屋子,离开cun安胡同时,陈杏在胡同外啐了一ko。

伴着西斜的日头,车开了出去。

经过路ko时,刹车没来及,一个男人被撞飞出去,当场死了。

cun安胡同里最爱搬弄是非的裘大娘恰好经过,她嗷一嗓子,惊叫起来——儿啊!

夏利歪歪扭扭开走了。

陈杏痛快地想,杀人偿命呐,这才叫报应。

乔星海大半夜钻被窝里给秦一白讲的这故事,听得秦一白不是很爽。他手拄着头,皱着眉,批判道:“三两句就说死了好几个人。”

“悬疑嘛。”乔星海说,“都是这样,杀人不眨眼的。”

秦一白:“可你这里面缺逻辑有问题诶——凶手动机是什么?和赵秀什么关系?陈安为什么就死了?”

“天真了吧。”乔星海很得意,“镜头和文字都是会撒谎的——你所知道的真实不是真实,是呈现出的‘真实’。你觉得呢?”

秦一白说:“我觉得你在糊弄我个外行。”

“没啊,不要冤枉我。”乔星海眯一眯眼,戏精起来,“陈安究竟知不知道在树下偷情的人是谁,又或者……真的是偷情吗?说赵秀卖p股的流言是谁传出去的?目的和结果一致吗?这都不知道,它们藏在‘明’的后面。”

秦一白让他绕得脑子一时打结,盯了他片刻,才悟了——

“你是自己都没想明白吧乔老师。”

乔星海翻个身,趴他腿上,仰着脸的样子透出几分天真来。

“哎呀,看破不说破嘛三爷。”他道。

秦一白捋捋他头发毛,低着头问:“你对事业到底怎么规划的?”

乔星海对上他一双眼,“规了它就能按我的规划走吗?”

秦一白认真道:“大方向上,能。”

“你是做实业的,和我这种不一样。”乔星海说,“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就是我入了这行,我期待的其实是不确定xin,像拆盲盒,拆出惊喜或惊吓。”他琢磨了下,又说,“秦一白,生活本就很无聊了,假如再把方向都一道道比划好,它会变得更无聊啊。”

“就不怕走岔了、玩脱了,竹篮打水一场空?”秦一白问道。

乔星海扬眉,挤出了一片抬头纹,“我如果一事无成,会妨碍你爱我吗?”

“傻话。”秦一白说,“感情和身外物有个p关系。”

“多少还是有的。”乔星海道,“失败者会失去在爱人眼里的光环。不过我们还是会爱对方啦,因为爱情就是这样,有点盲目。虽然最后可能会变成亲情……好吧,你会成为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左手拉右手都无感的那种。”

“无感?”

秦一白一把摁住了他,一个翻身,跨坐到了他腿上,“最近没顾上跟你玩,皮痒了是吧——还躲,你给我过来!”

俩人纯精神恋爱了好久,这一下欲望上头,就来的比较猛烈了,乔星海险些招架不住,几次三番要往床下跑。

秦一白好一阵没见过乔星海在床上掉眼泪了,便箍着他两只手,一下下ti‘an舐他脖颈上很敏感的那一块嫩ro,说:“哭一个我看看,哭出来就饶你了。”

乔星海觉得自己有骨气,才不哭,就嘴硬,说你好像不太行了,都进来了我也没啥感觉,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啊。

……

胡说八道的结果自然是要痛哭流涕、可怜兮兮求饶的。但秦一白没心软,就要证明自己究竟行不行,于是变着花样地折腾,品尝了乔星海的眼泪和失神的颤抖,才终于心满意足。

他隔着被搂着乔星海,小声地在他耳后说:“在物质上,你我都可以一无所有,我不在乎。可我的生命里不能没有你。”

乔星海迷迷糊糊地想,那我可比你厉害多了——如果失去你,我就会像一株失去阳光和水的植物,一天天地枯萎,然后慢慢死掉。

但也……并不是说爱情必须要海誓山盟,生死相随才是真正的爱,乔星海在心里嘀咕,我们只是稍微特殊了点,不巧被命运绑死在对方的精神世界里,成为了一根顶梁柱。

说生死总会显得非常俗气,但似乎也找不到其他更牛逼的表达方式了。

睡着前,他拼着所有的毅力翻了个身,在秦一白眉间亲了一下,说:“过几天就是除夕了,我在海棠cun守岁。”

也不知道秦一白听见了没,反正他自己说完就两眼一闭,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