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文如斯来不及抽出佩剑，就伸手接替过顾南星的匕首逼退了任倾云，在对方捂着手臂向后退时微微一顿，继而转头把刀刃还给了黑衣暗卫。
“你的匕首能伤到鬼？”
顾南星眨眨眼睛接过东西后带着他再次后撤几步避开任倾云身上的黑雾，这才点点头，“哥哥想要的话，我也能将你的佩剑变成这样。”
文如斯抬眼看了看已然神志不清的男人，暗色长袍在无风自动地飘动，披散着的头发也凌乱了起来，桃花眸的内里是一片赤色，丝毫不见任何清亮，他捂着渗出血迹的手臂，阴鸷凶狠地望着他们的方向。
“他在刚入戌时就成了这样，什么话也听不进去冲出了门，我怕他伤人就跟过来了。”
顾南星细细看过文如斯的神色，断定道:“但是你也并不想伤他，只想等对方恢复神智后带他离开对吧。”
文如斯眸色沉沉地与他对视，“有办法吗？如果实在无计可施，我……”
他目光扫过顾南星的匕首，攥着剑柄的指节用力到泛白，只感觉想说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无法言语。
这时候文如斯才明白，他根本一点也不冷静，如果任倾云没办法再恢复理智，他最先涌现出来的想法也不是将恶患除之而后安。
而是替一个来历不明的鬼魂开脱的各种理由。
文如斯觉得这样的自己很陌生，却又感觉符合道理，好像自从遇到任倾云后，他的理智总是在不经意间破碎得七零八落。
顾南星见文如斯另一只手几近要掐破掌心，连忙扼住对方的手腕制止了他:“办法当然有，我大概知道这是谁做出来的，她想让最厉害的恶鬼来杀了墨渊。”
“是皇后？”
文如斯察觉腕间突然覆上微凉的触感，不由得指尖微顿，垂眸看向神色平静的顾南星，眼底闪过意味不明的暗光。
“嗯。”顾南星也并不在意他对陶婉婉精准的猜疑，只是点了点头，把自己想到的都告诉了文如斯。
“她好像从什么地方找到了能召鬼的法子，选中了最凶最恶的厉鬼，照现在看来大概就是哥哥的伴侣了。”
“他不是厉鬼。”文如斯沉声说道，可顾南星只是挥挥手，弯着眼角打断了他:“那只是面对哥哥而已，他可能只是为了你压抑凶残的鬼性呢？”
男人的眼神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