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走得急没有戴面具，顾南星可以看见文如斯的眸底划过不确定的犹豫，也没有再多说，将自己的匕首塞进了他的手里，平静道。
“接下来我要去清宫苑，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破除她的阴谋，我会尽快解决，这里就交给哥哥了。”
文如斯看着他动动嘴角，却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最后默然点了点头。
顾南星一走，一直被精神力压制在原地的任倾云便挣脱了桎梏，猩红着一双眼瞳直直地朝着文如斯扑了过去。
后者没有挥动匕首，而是用长剑的佩鞘抵挡，不慎之间被扯破了衣角，自肩膀到小臂处眨眼间便浮现出一道长长的血印。
霎时间在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仿佛刺激到了任倾云，他脸上的黑印更深了几分，在文如斯因痛暂滞的空当里压住对方的手腕扑倒在地。
文如斯闷哼一声，剑鞘已经断成两截，摔落在地不知所踪，他看着任倾云一点点垂下头，尖锐的獠牙毫不犹豫地刺破了颈上的皮肉，隐忍地咬着嘴角。
“任倾云。”
他不知道现在喊对方的名字会不会被听见，也不在乎能不能被听见，文如斯只是突然想起他还从未认真喊过任倾云。
暗沉的夜里，刺骨森凉的风毫不留情地扑打在身上，激得伤口的血液冻固了大半，却也涌上来钻心的痛。
文如斯对颈间失去血液的坠重感视若无睹，只是微微动了动下巴，蹭过任倾云的额角。
“疼吗？”
出乎他意料的，任倾云的身形微不可察地一顿，文如斯在片刻怔愣后趁机挣开了一只手，抚上对方的脸，“你能听见我在说什么，对吗？”
而早已狼狈不堪的男人又像是陷入了痛苦的挣扎里，他紧紧闭上眼睛皱眉，唇边是被自己的獠牙咬破的狰狞血痕，额角的青筋仍在时隐时现，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咽音。
文如斯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按着他的后颈，唇角在对方眼尾轻吻，呼吸交错间充斥着分不清是谁身上的血气，却是他们都还存在的证明。
“好吧，我知道，我知道你也不想去杀人，我保证很快就能结束了。”
剑鞘破损，匕首也不知所踪，此时此刻的任倾云用鬼气湮没毫无防备的文如斯轻而易举，但他没有这么做。
“歇会儿吧，就当这是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