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们扯平了
聂屿森下意识磨蹭着我的指尖。
他并没有跟我对视，但他说：“当时我负责的病人不太稳定，我不得不留下来。”
说着，他终于抬眼直视我：“对不起，发现找不到你时，我给你打了好多电话，你没有接。”
其实一个人撒谎时，为了增强他言语的可信度，是会选择直视对方的。
就像此刻的聂屿森。
他还是选择隐瞒昨晚的一切。
也许他是想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但我忘不了在医院看到的那一幕。
就像是一根哽在喉间的鱼骨刺，难以咽下，也难以吐出，憋屈压抑，无法宣泄。
我突然没了继续说下去的兴致。
“聂屿森。”我唤了一声他的名字，“昨晚，我看到了。”
他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看着我的眼神慢慢染上惊慌。
我却还是直白的描述：“我看到你跟她在病房里接吻，看到你失控的把她压在床上。”
我的语气轻柔却残忍。
这份残忍不知道是对他，还是对我自己。
“聂屿森，那是我第二次看到你这样情不自禁，对同一个人。”我脸上的泪和笑同时存在着，像是个情绪分裂的疯子，“我以为这么多年了，你已经足够爱我了，现在发现，跟她一比，你对我哪里算爱，喜欢都算不上，顶多是习惯。”
“烟烟，不要再说了……”聂屿森看着我的神情无措，难得语速急切的解释，一向条理清楚的他竟也颇有些语无伦次：“我跟林苑昨晚什么都没发生，她当时失去了太多东西，情绪失控才会吻了我，我只是……后来我及时……”
“嗯。我理解。”我嘴上说着轻飘飘的话，手上拨开旗袍领口的扣子。
然后，我笑着牵住他的手指，落在我的锁骨上，“所以，我昨晚情绪失控，也只是吻了别人。”
我觉得此时我嘴角的弧度应该笑得很完美，“我和他也是什么都没发生。”
聂屿森的眼神愣愣的落在我的锁骨处，眼眶慢慢就红了。
那里有一处很明显的红痕，是昨晚闻西赆留下的。
聂屿森也不用我再牵着他的手了，他的指腹不断磨蹭着那处，像是要把那刺眼的红痕抹去。
可一切都无济于事。
只是覆上了一层更深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