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很清楚他的目标是解决屋子里的男人，但他不明白为什么看到身下的人难过的神情后，自己的心底也跟着一沉。
这是不对的，自己应该早就没有心跳了。
可是当眼前的人用微弱到不可思议的力气按下任倾云的头吻上来时，胸膛那处不容忽视的律动又在提醒着他，他没有丢失心脏。
昏沉的夜色里，万人敬仰的镇国将军抬起手抱住了任倾云，露出破烂的衣装下精韧有力的肩胛。
朦胧凉润的月光撒在他们身上，暧昧和血腥在蔓延酝酿。
“有我在。”
*
“可恶！你不是说这张破纸能召来最凶的鬼吗？你自己看看它变什么样了！”
此时一片沉寂的清宫苑内，陶婉婉恼怒地挥开了桌上的所有东西，狠狠把一张皱巴巴的纸符摔了过去。
那张纸符已经肮脏不堪，尘土和鸡血混杂粘在上面，下角已经被无名火焰烧成一片灰烬，随着陶婉婉的动作消散开，变得残缺不全。
【系统检测没有失误，确认鬼王的封印已经解开】
“那你说它为什么没有用！”陶婉婉早已失去了耐心，听着系统波澜不惊的冷漠语调，只恨不得用手撕了它。
【系统未知】
女皇系统的缓冲圈顿了足有半分钟，细小的电流失感扑闪在数据板，觉得此时此刻的陶婉婉很是聒噪。
“为什么，不可能，这是为什么……”因为民间舆论不断扩大，陶婉婉也就一直躲在皇宫内不愿露面，没有上妆的女人面容憔悴，目光虚无地咬着拇指指节。
“不应该是这样的，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烦躁过，一闭上眼睛就能梦到先帝和容妃的身影在脑海，所以也不敢多睡觉。
整日整夜紧绷的神经已经将陶婉婉折磨得精神恍惚，她喃喃自语着，手上不自觉掐过掌心。
“你最大的问题，就是绑定了系统。”
突然，又一个声音在死寂空旷的屋内响起，陶婉婉惊叫一声，抄起桌上的短刀指向窗前的黑影。
“是你！”
“你也真是心大，忘记上次拿刀对着我是什么下场了？”
顾南星勾着唇角冷笑一声，视线略过地上的东西，继而盯准桌上的纸符。
“召鬼不顺会被反噬，为了杀人你也真是煞费苦心。”
“即便如此我也没有你这般能耐。”这次，顾南星摘下了面罩，陶婉婉看清了他的脸，像是早就预料到一样扯起嘴角，“能这样死心塌地跟着他，当他身边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