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别开眼“没有打扰,已经说完了。”
蒋幼清哪知道薛晏荣,能在这么一刻的功夫,想那么多的事情,比心眼儿,她是输的干干净净。
“你——”
薛晏荣的背与其说挺,不如说僵,笔直笔直的,能当个撑衣架——是瞧出什么了吗?自己刚才看的没那么明显吧?
“绿豆糕我吃完了。”
“吃完就好。”
蒋幼清见她不承认,于是又说道——
“母亲跟音涵说了,这荣锦记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瞎话被戳穿,编瞎话的人最是尴尬。
薛晏荣呼吸都顿住了,脸上虽然还装作镇定,但心里早就翻江倒海了。
蒋幼清直勾勾的盯着她,自己就不信,她一点反应都没有,果不其然,这人的耳朵尖红了。
瞧见自己想要,蒋幼清脸上的笑意有增无减,不过却也没有捅破——
但那得意的眉眼,却还不如捅破算了,薛晏荣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又或是抬手打自己两巴掌,饶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这还是头一回儿。
小丫头轻纱慢摇,莲步轻缓,走到薛晏荣面前,单手托起香腮——
“你热不热啊?”
“啊?”
薛晏荣虽然个子高,但身子却单薄,一年四季都是手脚冰凉,除了那天鹿血羹的意外,还从来不见她怎么大汗淋漓过呢。
不等薛晏荣回答,蒋幼清又道——
“我热。”
自问自答的,把话都说完了。
“我想吃西瓜,你陪我好不好。”
说完,也不等薛晏荣同意,就把她从软榻上拉了下来——
“哪有西瓜啊?”
“在井里,我之前让十初扔的,这会儿吃正正好。”
西瓜是拿网兜兜好扔进去了,拿上来的时候,已经凉透了,光是用手摸上去,就舒服的要命。
这瓜已经熟透,刀刃刚挨着皮儿,还没用力,只轻轻一碰,就听咔擦一声,便一分为二了。
“吃西瓜啦!吃西瓜啦!”蒋幼清招呼着大家。
但凡在院里的听着声儿的,都有份儿——
蒋幼清贪凉又怕热,三伏的天,吃一口凉透心的冰西瓜,比作神仙还逍遥。
“你慢点儿——”薛晏荣瞧她吃的急,瓜水顺着嘴边尽往下滴“又没人跟你抢,急什么?”
说着就掏出袖子里的白帕递去——
“快擦擦。”
可蒋幼清却没接过帕子,而是把头朝薛晏荣伸了过去,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给我擦。
但薛晏荣可没那么容易妥协,手里的帕子又往前递了递——
“自己擦。”
“我哪还有手啊?”
蒋幼清不依道,确实也是实话,两只手都捏着西瓜,的确腾不出手来。
“快点——我才换的衣裳,不能弄脏了。”
“真是麻烦。”
薛晏荣嘴上不耐烦,可手上却很听话,即便眉头皱的老高,但擦嘴角的动作却轻柔仔细。
“下巴,还有脖子——”
“你当我是你的丫鬟啊?”
“二爷帮帮忙嘛,那么小气作甚。”
“服了你了,真是小孩子。”
薛晏荣抹过她的下巴,又滑过她的脖颈,视线不可避免的落在那白色的抹胸上——
喉咙滚了滚,有些燥——
“这衣裳你从哪翻出来的?”
“这不是你给我做的吗?”
“是吗?”
薛晏荣向后退去,手里的白帕也掉在了地上,一种比三伏天还燥的热,充斥着紧绷的神经,转瞬即逝的恍惚,瞬间又回归了清明,弯腰拾起地上的帕子,似乎刚才的一切像是梦境,这会儿什么都没有发生。
再瞧瞧蒋幼清,澄澈的眼底一览无余,薛晏荣暗自啐了自己一口——鬼知道刚刚她竟然想要去摸一摸那浅色的小花瓣。
真是有些无耻了。
蒋幼清或许是不懂那样的眼神代表什么,但却也察觉到了异样——
“你——”
如果她能再早一点问,说不定会是另外一个局面,但现在的薛晏荣已经燥意退却。
“皮影戏好看吗?”
“还行。”
“不好看?”
“也不是,就——没有街头儿的戏码多。”
“街头儿的?”
蒋幼清垂下眼眸,过了会儿又抬起来,忽然就脸红了,薛晏荣瞧着,倒是有点眉目了,手指碰了碰这人的额头——
“不学好。”
“哪有啊!”
蒋幼清顿时就急了——
“我就看过一次!”
“《西厢记》还是《牡丹亭》?”
蒋幼清张了张嘴,又阖上——
“嗯?”
“嗯....”
“少奶奶,裁缝铺的张婆子来了,让您过去量尺寸呢。”岁杪的声音过来
蒋幼清猛的抬头瞧向薛晏荣,惨了惨了,之前的话,她一定是听见了!
“还不去。”薛晏荣扬了扬下巴。
蒋幼清走到门前,又折了回来——
“《西厢记》跟《牡丹亭》我全看了。”
说完小姑娘羞红了脸就逃走了。
“呵——”薛晏荣勾着嘴边露出了笑来。
掌灯时分——
两人沐浴过后,便都躺在了床榻上。
蒋幼清听着身边的人一页一页的翻着书,侧过身去——
“你,明日有事吗?”
薛晏荣又翻过一页——
“你有事?”
蒋幼清点点头,人就凑了过去——
“嗯,我想去庄子上瞧瞧。”
薛晏荣没等她说完,就应道“好。”但眼睛却还在书上瞧着。
片刻过后,蒋幼清忽然伸手把她的书抽走——
“嗯?”
“明日要早起,早点睡罢。”
“好。”
天气热了,两人都盖的薄被,蒋幼清依旧睡在里面,吹熄了火烛后,借着窗外的月光,又忍不住的睁开了闭着的眼睛,微微偏过头,身边人的睡颜就落入了眼底——
忽的,心口不受控的跳动起来——
只见薛晏荣一呼一息间,胸口微微的凸起。
莫名的慌了慌,一不小心,就伸腿踢到了她。
“你干嘛?”薛晏荣睁开眼来。
“我不小心,我、我睡了。”
蒋幼清裹着薄被,将自己捂得严实。
奇奇怪怪?
瞧着裹得跟个粽子似的,薛晏荣伸手将她捂在头上的薄被扯下——
“你干嘛?”
“怕你闷死自己。”
作者有话说:
蒋幼清:“我劝你还是早些束手就擒。”
薛晏荣:“让我再挣扎一下下”
作者君:“薛晏荣你再不听话,我就让你在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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